(她有毒);
冯丙州第三天下午到的本市,冯庭没有告诉顾闻柯,独自开车去接的。
冯庭的父亲叫冯丙州,是个心理学教授,在加拿大的某所大学任教,如今虽然风采不再,衣着打扮也是个颇有品味的老爷子。
冯庭跟父亲的关系不好不坏,但冯庭因为父亲的原因,很讨厌学心理学的男人。
大概这也是为什么,冯庭对周禀然的心思,一直没什么回应。
这事情还要从冯庭小的时候说起,那个时候冯丙州还没有如今的事业,在国内的一家小型心理咨询室工作,当时那个年代,心理咨询的工作并不如现在景气和明朗,国人对此的认知,还处在质疑和不信任的阶段,所以可想而知,冯丙州的工作很难做,收入微薄,对家庭的贡献低微。
而冯庭的母亲家,在当时那个年代,是本地数一数二的企业家,母亲的身上流着生意人的血液,从小耳濡目染,自然也是个有事业心,争强好胜的人。
这种男弱女强的家庭关系,其实非常的不健康的,因为男人终其一生,追求的都是认同感和社会地位,一个长期在家里处于弱势的男人,自然不会甘于此。
后来冯丙州在接待一个女来访者的时候,就跟这位感情受挫,内心极度需要安全感的女来访者,情愫暗生,最后东窗事发,离婚在一起了。
在心理咨询师这一行,来寻求帮助的女人是男人的最少两倍,所以对男咨询师来说,是个高危职业,尤其是当女性来访者寻求帮助的时候,大多处于感性的,不理智的阶段,所以很容易移情于男咨询师。
冯庭如今作为心理咨询师,看待问题都非常冷静和客观,对于当年父亲的不忠行为,她的观点与普通人是不一样的。
在她看来,一段关系一旦有了外人可以插足的余地,就说明这段关系本身就是不健康的,是存在问题的,如果问题得不到妥善的解决和处理,那么分道扬镳只是早晚的事。
父亲在这件事上,最大的缺点,就是太自私太贪婪,没什么家庭责任感,遇到情情爱爱的那点破事,就上了头,头脑一热为情离婚。
冯庭觉得这是愚蠢之人的行为,如果真要说什么,那就是父亲太蠢,对于愚蠢的人,她总要多一些宽容。
最后父亲也并没有与这位女子在一起,因为牺牲太大的感情,注定背负的多,期待也多,很难有什么好结果。
后来冯庭做了情感婚姻挽回这一快,看过太多的是是非非,也总结了一套行之有效的方案。
如果那个时候自己就有如今的手段,一定得要父亲半条命,给他点教训。
前尘往事再说也没有意义,如今母亲人在美国,也早就有了自己的家庭,冯庭从小独立甚少与他们联系,前段时间母亲还在电话里回忆往昔,问起父亲的近况。
冯庭用“孤寡老人”四个字形容。
母亲则笑了笑,说“活该”。
冯庭停好车子,略微等了等,把位置发给父亲,没两分钟,就看见一个中年人推着行李箱往这边走。
今日的天气有些热烈,恰好让他赶上。
出门深吸了一口气,把墨镜和遮阳帽带上。
冯庭怕晒黑,就没有下车去接,等他走到车旁,才推门下来。
笑吟吟看着他,“你助理学生呢?怎么一个人来的?”
冯丙州自然不会一个人回国参加会议,只是他很忙,说日理万机也不过分,为了节省时间,一个人先过来的,在这边参加两天会议,两天后再一个人回去,至于学生和助理,一行又七八个人,让他们一起组团做飞机,在这边会多留几天参加会议,到时候他们自己走。
冯丙州把行李放进去,只看见冯庭,自然问:“怎么你自己来的?”
冯庭摊了摊手,“还不确定你有没有时间吃饭,就没通知。”
他点头,拉开车门上了副驾驶,等冯庭也坐进来,才问:“这次会议你接到邀请函了没有?”
冯庭笑说:“开什么玩笑,我哪有这等资历。”
冯丙州沉吟了会儿,“这样,你也过去听一听,到时候我给你个入场券。”
冯庭看他一眼,握着方向盘兴致了了。
“不了吧。”
“为什么?”
“我们不是一个派别。”
冯丙州还不知道如今国内的心理咨询行业还分派别,信以为真,“你是哪一派的?”
冯庭笑,“我自成一派。”
冯丙州这才知道她在说笑,既然不想参加,他也不会逼迫,这个事情就这么过去。
不过自家女儿最近的近况,做父亲的自然要问一问:“你跟这位姓顾的,如今怎么样?”
冯庭从来没跟他提过,没想到他竟然这么清楚,疑惑地看过来,他笑一笑才说:“我听你母亲讲过。”
冯庭惊讶,“你们还有联系?”
冯丙州说:“有联系,不过也都是谈论你的事情。”
冯庭了然的点头,一个心思忽然在脑子里浮现,打起了赚父亲钱的主意,“你现在对我妈还有想法吗?如果你想跟她复合的话,我可以帮帮你,不过我收费有点高,看在我们父女一场,我给你个八八折。”
冯丙州脸上的表情僵硬了那么一秒,极其不自然的问:“缺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