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年？”叶久扯唇笑了起来，“非要等到明年？”

他转过身就走。

见状，小孩叫了一声，“少爷你要去玩吗？！等我，我也去！”

虽然雪下很大，顾家并不小，能玩地方很多，平日里管得严不让『乱』晃，在过年的时候，规矩就没那么严了，而且少爷还带头出去玩，于是待在屋子里剩下小孩们也都憋不住，纷纷找了个借口溜出去了。

管家从厨房那边过来的时候，屋子里人少了大半，“孩子们呢？”

“溜出去玩了。”

“外面还下着这么大的雪，对了少爷呢，不会也出去了？”

“当然了。”

管家摇了摇头，有奈，也就是少爷自小爱玩，才领着这一群小辈们疯，以前还有个姜胥，好歹能让人省点心。

“你去煮点汤，等他们回来了，让人喝下，免着凉了。”

旁边的人哎了声，“汤『药』已经熬好了，要不要现在送过去？”

管家：“再放会，等少爷回来了再说。”

少爷在的时候，先生还能喝两口，不然这大过年的，谁也没胃口喝『药』。

叶久在外面逛了一圈，找了一处人踏足的地方，地面上雪也最干净纯白，他蹲下来，抓了一把雪，捏了几个雪球，又找了两粒黑豆，从树上折了两根小树枝，做了一个小号的雪人。

放在一个玻璃瓶子里，下面撒了一把雪，就带着回去了。

回去找顾息允。

这个人房间总是很暖和，叶久一踏进去，沾在发梢上细雪很快就融化，化作透明的水滴，滴在了衣服上。

他把外套脱下，抬手捋了一把头发，大步走了过去。

顾息允正坐在沙发里看书，瞧见他进来，“这是做什么去了？”

叶久走到对方的面前，面上一本正经，“你闭眼，我有礼物要送你。”

顾息允看了他一眼，注意到他别在背后的手，没说什么，闭上了眼。

叶久刚把瓶子放到顾息允眼前。

“哎呀？要化了？！”

顾息允听到他声音，睁眼一看，顿时有好笑，“这里温度很高，你拿雪人进来，保存不了。”

“不过，”他伸手拿过，仔细地打量了下瓶子里这个小小的雪人，看起来已经有歪歪，一对黑豆做眼睛看起来傻愣愣的，眸底掠过一抹笑意，“捏得还算精致，有眼睛有手，难得。”

……眼睛和手又不是捏的。

叶久心里吐槽，隔了一段距离，在旁边坐下，他刚才在阳台的时候，就是在想顾息允现在肯定很聊，林医生规定他不能出去吹冷风，于是就只能一个人待在这室内，连出去感受一下外面的雪景都不行。

亏他不是病人，不然得被憋疯。

“你小雪人要化了，”顾息允这时说。

叶久看了看旁边的男人，挺鼻薄唇，侧颜冷俊，唇角带着一点笑，眸光温和，看着居然还挺喜欢这个随手捏出来的小雪人，真是难得，“我明天再给你捏一个。”

顾息允笑了一声，侧过脸看他，“坐离我这么远做什么？”

叶久：“我刚从外面进来，身上还带着寒气。”

顾息允眉梢轻挑，“过来。”

叶久犹豫了一下，坐了过去。

男人抬手，修长的手指擦过他有湿润发梢，“进来的时候，不知道把身上雪打掉？”

“我不是想雪人可能要化掉了吗，这可是我给你准备新年礼物。”叶久说。

顾息允挑了挑眉，“嗯？”了一声，“一个不到十分钟就捏好的礼物，就是我新年礼物？”

“礼轻情意重啊，”叶久语气郑重，说得很正经，“你不能光凭时间来判断这种事。”

顾息允『露』出一点似笑非笑，“可你情意等不到明天就化了，也能算是新年礼物？”

叶久看了看搁在桌面上那个玻璃瓶，好像也是。

“那我明天把满院子雪都送给你。”

“我要那么多雪做什么？”

“好看啊。”

“我又不喜欢雪。”

“那你刚才还挺喜欢这个雪人？”他可是很难得见顾息允会『露』出喜欢什么东西的神情，连向来疏离冷淡眼神都沾染上了几许温柔。

顾息允看着他，片刻后，有奈地弯了下唇。

“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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