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孤寡,却初心不变。
赵桓在心中发誓,这世间谁若敢碰朱琏一根汗毛,必要以血来偿!
就连高邸家丁都被朱琏的气势所摄,不过转瞬间,迎接她的是更加疯狂的嘲弄。
“以死相逼?滑天下之大稽!”
“高家的老爷和公子,自然不屑于这等龌龊之事。”
“我等本就是高家忠犬,只要能为高家报仇雪恨,何在乎礼义廉耻?”
“纵使是赵桓弃掉的衣裳,我等也要穿上一穿,何况王妃这般天仙?”
面对犹如群狼环伺一般,污言秽语不断的高邸家丁。
朱琏知道长春楼之乱,绝不会善终。
她手无缚鸡之力,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又如何与王爷并肩战斗?
唯一能做的,便是与王爷,共赴生死!
高俅隐隐冷笑,今日赵桓必死!现场这么多人,随便抓一个顶罪便是。
虽是滔天大罪,但除掉赵桓,立下奇功,六相必定暗中力保。
纵使舆情汹汹,天塌下来,也有个高的顶着。
“赵桓,如何?!”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高俅已经胜券在握之际,赵桓冷如冰寒如雪的声音响起。
“本王不愿大开杀戒,但今日,长春楼却难免血流成河。”
“你们这辈子,最愚蠢的行为,就是当着本王的面,羞辱王妃!”
感受到赵桓身上散发出来的冷冽气势,长春楼里回荡的淫笑竟为之一静。
高俅深知,赵桓身为皇长子,六艺绝顶,想要杀他,必定要付出一些死伤。
但他手下这二十个家丁,都曾充当亲兵,跟随他奔赴前线。
金人雄兵,尚且不惧,何惧于单枪匹马的废物王爷?
“呵,死到临头,还敢妄言!”
“纵使你能以一敌二十,还有老夫在这等着你。”
“我倒要看看,你今日能否翻出老夫的手掌心。”
赵桓与高俅四目相对,眼神相撞,仿佛迸发出烈焰一般,户部子弟和掌柜伙计,吓作一团。
赵桓深知,高俅虽无战功,且奸佞贪昏,但这家伙毕竟是赵佶潜邸里的好手,精通枪棒,且统领过禁军。
若是动武,别说那二十个家丁,光是对付高俅一人,都未必能胜。
但赵桓依旧自信无比,冷笑道:“高大人家里的易州锭,可花完了?”
听到“易州锭”三个字,高俅的脸色剧变。
很显然,高驰那个混蛋已经背叛了高家,他恨不得将那废物生吞活剥!
高俅深吸了口气,轻哼一声:“你知道了又如何?只怕是已经没机会公之于众!”
赵桓当即露出一种看白痴的眼神:“高尧辅一口气从永庆军杀了回来,本王就算再傻,也知道这是鸿门宴。”
“明知此行凶险,本王依旧带着王妃来了,自然是已经做好万全准备。”
“一个时辰内,本王与爱妃若不能回到定王府,便会有人将易州锭交于京中义士。”
“现在还剩……一炷香时间。”
高俅脸色狰狞可怖,后槽牙咬的咯吱作响。
明明赵桓就在面前,高俅却偏偏不敢下手。
正值国难之际,易州锭案发,必定会令整个高家覆灭。
杀子之仇不共戴天,但以高俅的年纪,还有延续香火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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