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朱伯材左手边,披麻戴孝的老者,正是朱伯材的堂弟朱伯平。
他虽然只比朱伯材小了五岁,但看起来却至少相差十岁以上,若不是一头白发,简直和中年男人没什么区别。
朱伯平满脸怒容,一双眼睛包含怒火,恨不得将朱伯材一脉连带着定王府,全部碾成齑粉方解心头之恨。
在场聚集的几十个族人,其中九成都唯朱伯平马首是瞻。
随着朱伯平一声怒喝,众族人纷纷起身附和,立刻对朱伯材发起围攻。
“岂有此理!你们这是欺负我朱家没人?!”
“朱淳虽不是嫡长孙,但也是直系血脉,你们却眼睁睁看着赵桓那个疯子滥用私行,害了朱淳的性命,真是家门不幸!”
“哼,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客气的?要我说,朱伯材你和赵桓就是一丘之貉。”
“说的没错,你千里迢迢的赶回汴京,还不是看赵桓势大,专门回来巴结?”
“不久之前,你还将朱凤英和郓王视为朱家的依仗,这脸变得未免也太快了,难道这就是俗话说的有奶便是娘?!”
众族人的话越说越难听,他们可不在乎朱伯材的族长身份。
早在定王府落魄之时,朱伯材的家族权力就已经被逐步架空了,现在除了朱伯材自己这一脉之外,其余族人已经根本不把他当回事。
说到底,这都是朱伯材自己造的孽,非要把朱琏嫁给赵桓,导致朱家足足浪费了十年的发展机会。
这已经不是众族人第一次向朱伯材施压了。
朱伯材还能沉得住气:“朱淳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复生,你们在这吵闹又有什么用?”
“退一万步说,若不是朱淳非要攀附韩木吕,又岂会惹来杀身之祸?”
“那韩木吕是什么人?乃是蔡京的妻兄,岂是任谁都能轻易攀附的?一个没抓紧,轻则摔残,重则丧命。”
此言一出,朱伯平当场暴跳如雷,他直接起身,指着朱伯材的鼻子臭骂起来。
“放屁!”
“无论淳儿做什么,你身为大伯都不该见死不救!”
“少给我扯那些大道理,我只知道,杀害淳儿的人乃是赵桓,更是你的女婿,你这老匹夫脱不了干系。”
“像你这种连亲侄子都可以见死不救的人,根本不配当朱家族长。”
“今日我不光要废了你的族长之位,更要让你们为淳儿偿命!”
朱伯材被堂兄弟指着鼻子臭骂,就算是心理素质再强,此时也不禁悲愤万千。
相较于朱伯平,朱伯材之所以如此苍老,还不是整日操劳家族事务,给活活累成这样的?
眼前这些族人非但不领情,反倒把朱伯材视为仇敌。
这种仇者快亲者痛的场面,令朱伯材痛心疾首,却又无可奈何。
就在这时,朱鹏站了出来,他虽然曾误入歧途受人蛊惑,但在维护家族利益方面,却毫不含糊。
朱鹏攥着拳头,厉声呵斥:“叔公,你怎能如此对待我爷爷?”
“若不是朱淳对定王不敬,定王又岂会……”
不等朱鹏说完,朱伯平已经冷哼打断:“你这个废物,还有脸站出来,真是人不要脸则无敌。”
“亏你还是朱家的嫡长孙,被赵桓打的满脸是血,结果屁都不敢放一个,朱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你给我滚一边去,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朱鹏脸色涨红,气的胸口发闷,却又无法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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