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人先后坐在饭桌上,宋鸿年和迟雪兰下楼,宋鸿年坐下后,大太太也下楼吃饭。
宋鸿年板着脸,对宋凤宁说;“今日在同学面前,你为何说宜秋是你姨娘带来的?”
宋凤宁眼风扫过对面的母女俩。
用奇怪的眼神看着父亲,“爹,我说的不对吗?这又不出什么丢脸的事,为什么要隐瞒?”
一句话把宋鸿年噎得下面责备的话说不出口了。
他身为父亲,不能教女儿说谎。
冷着脸道;“宜秋现在已经记到我名下,是你的姐姐,跟你一样,是我宋鸿年的女儿。”
宋凤宁就呵呵了,他爹也太自作多情,宋宜秋几时把他当成父亲,被人利用还替人数钱,难为她爹混迹商场,识人不明。
说:“这很重要吗?她是去学习的,不是论出身,再说,宋宜秋以自己的出身为耻?”
宋鸿年见女儿顶撞,很是不悦,“长辈教训,你还敢顶嘴。”
“爹,您教导我们要说实话。”宋知芳帮腔说。
“你别插嘴。”宋鸿年严厉的目光下,宋知芳嘟囔一句,“小妹没说错什么。”
大太太听父女俩对话,一直忍着,丈夫无端指责女儿,冷冷地说;“老爷,这是掩耳盗铃,本来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倒让人生疑。”
“宜秋现在叫你一声母亲,你不要太过分了。”
宋鸿年冷厉的眼神看着大太太。
“我过分,她们母女进了这个家门,你问问,我可曾亏待过她们,老爷,你扪心自问,说话亏不亏心?”
夫妻俩要吵架,饭桌上气氛紧张。
迟雪兰急忙打圆场,“老爷,我随便说一句,太太善待我母女俩,我怎么敢派太太的不是。”
“我闻到饭菜香味了,回来得正好,饿了,学校的伙食越来越差了。”
大少爷宋兆申从学校回家。
“快洗手。”
张嫂推着他说。
眼见一场冲突化解了。
一顿晚饭,饭桌上宋家的人都闷头吃饭,大太太心里不痛快,小女儿是她的心头肉,被宋鸿年劈头盖脸训斥,夫妻情分没了,丈夫跟儿女的情分也淡了,偏帮外人。
吃完饭,宋家人各自上楼,宋鸿年有些公务,去书房。
迟雪兰拉着女儿宋宜秋进屋,嘱咐说;“不管同学怎么看你,你只用功读书,把她比下去,在学校别搭理她。”
“娘,我知道。”
自从进了慧文中学后,宋宜秋用功读书,所有老师都很喜欢这个文静寡言的女生。
康纯如趴在宋凤宁的桌子上,悄悄地给宋凤宁递眼色,前排斜对着宋宜秋拿着一道算术题问跟宋凤宁一排的王越华。
王越华功课好,耐心地给她讲解。
宋凤宁心底冷笑,宋宜秋有问题不问先生,也不问功课好的女生,请教王越华。
前世这个时候,没有人知道王越华的家世,王越华是申城市长的公子,平常低调,班级里同学都不知道他是王市长的独子。
毕业后,大家才知道他的家世显赫。
顾聿清有点私事,没有来宋家给她补课。
这半个月,宋凤宁再也没走过通往图书馆的那条小路。
平静无事。
她和冯莎莎不住校,谭君如和王玉琪调入别的女生宿舍,跟高年级的女生同寝。
放学前脚刚进门,小娥手里举着电话机听筒,“小姐,有个男人找你。”
宋凤宁接过电话,听筒里传来罗平的声音,低沉沉,“明天中午孙敏芝执行枪决。”
宋凤宁惊跳,手里的话筒滑落。
呆呆地,半晌听见话筒里罗平说;“我尽力了,枪决的命令今天下的。”
整晚,宋凤宁失魂落魄的。
连宋宜秋都看出来了,以为她遇到倒霉事,幸灾乐祸。
第二天一早上学,宋凤宁心情沉重,张嫂问;“三小姐这是怎么了?”
从来三小姐没有吃不下饭的时候。
大太太担心地说;“是不是中暑了。”
二太太摸她的额头,“不热。”
“我没病,就是不想上学。”
“不想上学,让太太给你请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