喃喃地说;“我以为先生变了,是个好事,知道是这样的结果,还不如什么都不要改变。”
先生如果还是从前严肃古板,也许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
她胡思乱想着。
一个声音打断她的思路,“一个小时前都有什么人来找过这位严小姐?”
是警长黄恩南问门房的妇人,严先生在宋凤宁她们来到时刚死不久,死者身旁流出的血,说明凶手行凶后,刚离开现场,也许跟宋凤宁她们前后脚。
门房妇人支支吾吾,“我没注意。”
黄恩南办过不少案子,察言观色,便能判断真伪,突然问:“你没在?”
妇人一下紧张起来,“我,我家里有点急事,我出去一趟,这里的治安很好,谁想到发生这种事。”
宋凤宁心想,看样凶手就在妇人离开后,大摇大摆进入楼里,上二楼敲开门。
严先生这样谨慎的人,不能轻易给陌生人开门,门外找她的究竟是谁?
难道是她的男朋友。
黄恩南看地上没有拾起漏掉的几个水果,问宋凤宁几个人,“你们是来看先生的,先生没有去学校,请假了?”
宋凤宁说;“严先生三天没来,我们以为先生病了,来看先生,先生她……”
宋凤宁眼眶红了。
黄恩南又问;“看来你们这位严先生很受学生拥戴,对学生很好。”
王越华说;“严先生是个学问严谨,不苟言笑,极认真负责的老师。”
“你们先生是个人品学问都很好,严肃严格的教师,我总结的对吧?”
“差不多吧!年纪轻轻有点古板,不过心地极好。”马福良说。
“古板。”警长黄恩南重复一句,脸上出现一丝嘲讽的微笑,耐人寻味。
宋凤宁回到家,进门,张嫂正捡桌子,说;“二小姐,才放学,饭菜在锅里,我给你端去。”
“我不吃了。”
宋凤宁进了自己房间关上门。
张嫂看着紧闭的房门,嘟囔,“二小姐今这是怎么了。”
大太太走出来,说;“小孩子,别理她,猫一天狗一天。”
“太太总把二小姐当成小孩子,我看二小姐心眼多着呢。”
张嫂自从上次炒股挣钱了,对二小姐越发地殷勤。
平常家里就两位太太,两位小姐白天不在家,大小姐有时一两个礼拜回来一次,两个女佣侍候三位主人,比原来在宋公馆轻省多了,工钱半分钱没减,搬家时,太太压箱底□□成新的衣裳赏给她不少,都是好料子的,张嫂自己改了,够穿一辈子了。
心里满意,比原来更加勤快能干。
二太太曹玉珍穿着新做的旗袍,披着一条狐狸皮披帛,要去看戏,站在沙发前,对关碧华说;“太太看我这件旗袍怎么样?。”
大太太关碧华上下打量,说;“不错,不是原来的裁缝。”
曹玉珍扶了扶头发,为了穿新旗袍,她特意到理发店做了头发,笑着说;“太太好眼力,我又换了一个裁缝,原来的赵裁缝手工精细,做的旗袍都是老样子,现在这个裁缝西装做得极好。”
张嫂笑着说;“二太太见天有精神头,大太太也跟二太太听听戏,省得总闷在家里。”
“我听不惯。关碧华说。
“太太打打麻将,消磨时间。”张嫂说。
“我倒是宁愿清净地待一会。”
富家太太喜欢听戏,打麻将,关碧华都不喜欢,她性子安静,闲来无事在屋里写写字,画画,打发时间,权当消遣。
曹玉珍问;“我听见宁宁回来了?”
张嫂说;“二小姐回来后,把自己关在屋里,饭也不吃,是不是在学校受欺负了?”
曹玉珍笑了,“要说别人受欺负我还信,宁宁怎么可能受欺负,宁宁也不是受了欺负就不声不响的人,早还回去了。”
“宁宁这半年我总觉得变化太大,好像一下长大了好几岁。”
关碧华说。
“二小姐懂事了,太太应该高兴。”张嫂说。
别人疼宋凤宁,总不如她这个做母亲的,关碧华欣慰之余,不知为何有点担心。
就像上次炒股,大太太心里觉得纳闷,女儿从来没接触过投资,却在股市动荡之时,准确地抓住机会,这行为属实有点冒险,可这孩子好像并不担心,胸有成竹,女儿这半年有很多奇怪的地方,说出的话超出她年纪,就自己和宋鸿年离婚一事,颇有主见,找房子,就连大她两岁的知芳都没有她的决断。
这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大太太想明天去寺院烧柱香,她这个年纪,已经没有别的想头,但愿女儿能平平安安地,找到一个好夫婿。
至于儿子,母子连心,子不孝,母不能不慈,迟雪兰母女不是善类,可儿大不由爷,她这个母亲的话,兆申当面答应,不放在心上。
这个家里,数曹玉珍活得滋润,知芳让人省心。
在宋公馆时宋鸿年对曹玉珍冷落,曹玉珍随着太太搬出来,生活也没受什么影响。
一家人安安静静地生活,每个人都很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