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关作恒好像在笑,说行的。
“我、我真的很乖,我在外面,一次都没有加过别人微信,也没有被加,虽然是国外哈,有人搭讪我也不理的,我看见长得帅的,我承认,我看,但是我没有搭讪……”其实国外也不全是帅哥,各有各的丑法,他自己是桃花一直很好,很容易遇到不错的桃花。
但那些都不能说是正缘。
他认真地说:“我只爱你一个人的。”
“我也是。小繁,我很爱你。”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只是深含着晦涩的情绪。
周进繁就开始哭:“呜呜,你买早上的机票,我要早点回来。”
回家的那天,周进繁要去转机,结果意外在转机机场碰龙卷风,哪里都不能飞。延误几天,才飞回国,他回首都当晚,关作恒的农历生日都过。
周进繁拉着行李出来,在机场看见就本能地跑过去抱他,堪称嚎啕大哭:“我讨厌龙卷风!再也不去美国了!”
接机口人挺多,他并不在乎其他人的目光,死死抱着关作恒不放。
埋在他肩膀的脑袋抽了好久,衣服都被打湿了,周进繁的两条手臂收得很紧,勒住他的后腰。
关作恒轻轻拍他的脑袋,还是清冽的音『色』,却很温柔:“我们去车上吧?你肚子饿不饿?”
他拼命点头,因为哭了觉得很不好意思,就在他身上擦眼泪,扭头擤鼻涕,看见关作恒半边肩膀抖被打湿了,更觉难堪。
“龙卷风太讨厌。”他重申。
关作恒又轻拍他脑袋:“嗯,讨厌。”
讨厌到什么地步呢,周进繁三天发了十几条动态骂这个该死的龙卷风,一边骂一边求求,快点滚到白宫去吧!别在芝加哥上面晃!
行李丢在后备箱,周进繁在车换了件衣服:“机舱好难闻哦。”
他换了件衣服,觉得干净,又凑过去抱关作恒:“要是可以瞬移回家就好了,艹,我好讨厌这个龙卷风!!艹tnnd。”
“好了。”关作恒发动汽车,周进繁老实地系安全带,从美国刚学的口癖,fk来fk去。
关作恒:“别骂脏话。”
“我就骂!你今晚不把我艹进床头柜你不是人。”
“……”
关作恒扭头看他一眼,空出一只手来捏他的脸颊。
周进繁平日还比较文明,他网冲浪的时候不太文明,尤其是和关作恒在一起前,他的小小号发言总是被人提醒:“全国人民都看着的呢!”
“党和人民都看着你的!”
“穿件衣服吧你!”
“已经截图发给互关好友!”
他现实里说话不这样,今天是格外的激动。
关作恒发现,有时候放他出去玩也挺好的。
虽然玩快一个月才回来,把自己的生日都错过。
但小烦会趴在他身上,一声一声的说爱他。会亲他的脸,亲他的耳朵和嘴唇,『摸』『摸』他的眉『毛』和睫『毛』,像是有特别浓的爱意。
“都怪龙卷风,害我不能及时回来。”他身上出了好多汗,倒是没进床头柜,但人已经瘫了,暂时还不想去洗澡,“我没赶回来,你有没有生啊。”
“有一点的。”关作恒顿了一下,指尖摩挲他光滑的皮肤,“是挺生的,刚刚消一些。”
“啊?真生啊……讨厌的龙卷风,法克鱿。”周进繁骂骂咧咧的,就差没素质的竖个中指,“那你个愿望单给我。”
“愿望单是什么?”
“我没跟你说过吗,我们家的传统艺能。谁惹谁生,生那个就写个愿望单。以前总是我,我爸妈帮我办。一张单子十件愿望,我挑两个帮你实现了,咱们的恩怨情仇就一笔勾销。”
“恩怨情仇。”关作恒很低地从鼻间发出一声笑,拨弄他那贴着后颈的、汗湿的头发。
“你还挑我语文『毛』病呢,反正你一个就是了。这是我们家的习惯,我以前经常写给我爸妈的,现在你也是我家人,你也有权利写。”他埋头在关作恒脸上印了一个挺响亮的吻。
关作恒眼睛闭了一下,又睁开,心里头充斥着满得要涨出来的情绪,知道这一步走对了。
“有范例吗?”
“等我找找,我手机呢?”他够不着,又趴着不想动,关作恒伸手去拿到了给他。
周进繁翻了好一会儿的照片,给他看自己以前的愿望单。
其实,都是极好实现的愿望。
什么,马上要吃十只『乳』鸽,吃椰子鸡,吃人均两千的日料,看什么演唱会,音乐节,或者签名漫画之类的。
愿望都很小很小,不贪心。
周进繁让他想。
关作恒说明天再这个:“要去洗澡吗?你这儿难受吗?”他伸手『摸』了一下。
“……你不『摸』还好。”
“嗯?”
“你这样我又想要。”
本来关作恒是怕他坐那么久飞机回来觉得辛苦,才没怎么折腾他的。但小烦平日懒散,这时候活力却十足,到半夜,床被弄到不能看,周进繁去洗澡了,关作恒收拾好床铺,也进去洗。
到这时,周进繁才问他,母亲的。
“她叫琴莱。”关作恒说。
“唯唯他妈妈叫宋晴,连名字都有一个一样的,你说……”他连洗澡的力都没有,头发都是关作恒给他搓的泡泡。
他问关作恒是不是之前见过宋晴。
“嗯。”
“你怎么见到的?”
“我自己查到的。我来春城上学的时候,”关作恒用手拢住他的耳朵,免得冲水的时候水流进去,“发现有人监视我。”
“哎?”他猛地抬起头来。
“看着我,但是不伤害我,你说为什么要监视我。”当时他知道这儿,搬了一次家,又换了两个人来,也是看着他。
但关作恒查到宋晴,是通过学校里的资料,他后来又去两次,把所有的资料翻完,找到了付靓。小学就休学的付靓,那份文件很难查找。
从而找到付枫和宋晴。
周进繁的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了,平日很清晰的,今天又困又累,身上又软得一塌糊涂,很难继续思考:“她不认你,为什么不认你。”
关作恒摇下头。
“我不需要她了。”像小孩子使『性』子似的话,声音却沉得可怕,“她不要我,我也不要她。”
“小泥哥哥。”周进繁忍不住抱他:“我不会不要你的。”
“没关系。”关作恒把水关了,湿润地拥抱,嘴唇压在他的黑发,低声说,“如果真有这么一天。我不会怪你,你有你的生活,只要你别不告别。”
一瞬间,周进繁又难过得要哭,说不会的,不可能的:“你能不能相信我的话,我真的不会。”
其实关作恒并不相信人类的承诺。
他不相信的物很多,之前周进繁打电话,说付靓占卜很厉害,问他要不要试试,他也说不要:“我不信占卜。”
问他信什么。
他说:“我只信我自己。”
他从不去寺庙,不求神不拜佛不戴十字架。
可这一刹那,他忍不住的去相信周进繁的话。明知道承诺是不可信的,是世界最脆弱的物,犹如纸片一样薄,不费力就能撕碎。
他还是忍不住。
只有相信,他才有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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