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
秦拂深吸了一口气,神情越发冷静。
她的徒弟,一根毛都不能少,否则她打入魔域,也要让那人付出代价!
她一路追到城门,就见城门已然被戒严,佛子正站在城门处不停的的捏着法诀,似乎在探测那魔修的去向。
秦拂落在他身边,问道:“佛子,那魔修长什么模样?”
佛子讶然看着她。
秦拂:“被掳走的孩子是我徒儿。”
佛子神色一凛。
他立刻说:“听目击者所言,那魔修穿着黑色兜帽斗篷,露出的皮肤苍白如纸,身量高大,他走的时候被掳走的孩子挥手要摘他兜帽,虽然被阻止了,但那兜帽底下是白发。”
秦拂一怔。
这描述,让她莫名觉得有些熟悉。
而就在这时,佛子突然神色一动,捏着法诀的手露出一丝红光。
他立刻说:“找到踪迹了!”
……
姬涧鸣背身躺在地上,眼睛紧紧闭着。
可他明明闭着眼,眼皮却止不住的颤动,眼皮底下的眼珠转的欢快,可想而知是没昏过去。
他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听见自己身后没动静了,这才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
他知道自己这是被人抓了,心脏跳的飞快,却也不敢轻举妄动。
他想了想,刻意用手指轻轻弄出了点儿动静,然后赶紧闭上了眼睛,假装自己仍在昏迷。
一息、两息,身后还是没有动静,也没人来查看他。
他不敢大意,又等了一会儿,见还是没有动静,这才放下了心。
他想,那斗篷白发的坏人应该是走了。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姬涧鸣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转身就要跑。
然而刚一转身,他整个人就僵住了。
那白发的坏人并没有走,他就这么站在他身后一动不动的看着他,却没有发出丝毫动静,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姬涧鸣汗毛直立,立刻后退了两步。
可那白发坏人却没有追他,他只是抬起了手,把兜帽摘了下来。
白发映衬着苍白的脸色,他整个人像鬼一样。
那鬼一样的人就这么定定的看了他半晌,看的他一动也不敢动。
然后那坏人开口说话了。
他问:“你师尊没教你吗?修真者千般手段,你这点儿小把戏瞒不过任何人。”
姬涧鸣闻言壮着胆子道:“我刚入门没多久,不懂这些有什么奇怪的?反而是你,白活一把年纪,连小孩都抓!”
那坏人定定的看了他半晌,他都快以为他要动手了,那人却摇了摇头,淡淡的说:“目无尊长,狂妄无礼。”
姬涧鸣很想问他,像他这样的人,到底算尊,还是算长?
然而他还没问出口,那人却突然出手,往他腰间一抓。
姬涧鸣下意识的踩着秦拂教给他的剑术步伐就要躲。
然而没用,他都没怎么动作,只这么一抓,他腰间的环佩就到了他手里。
那人抓了环佩,却仍定定的看着他,眸色却越来越莫测。
他突然问他:“你师尊教你的,是什么功法。”
姬涧鸣警惕的没有说话。
他的直觉告诉他,现在说话的话,非常危险。
然而面前的男人却冷笑一声,伸手就来抓他。
他再次踩着剑招步伐就躲。
那人一见那步伐,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直接抓住了他的肩膀让他动弹不得。
他挣扎着,听见那人沉声道:“他没有教你天衍宗的功法吗?她没有教你持剑峰的剑术吗?你使的是什么东西!”
一股强大的威压随着那男人的愤怒发散,姬涧鸣恐惧极了,口不择言道:“什么天衍宗持剑峰的!我听都没听过!”
那人瞬间松开了他,声音却沉的能滴水:“她没有告诉你她是天衍宗的人?她没有告诉你她是持剑峰弟子?”
姬涧鸣终于感觉到了害怕,颤声道:“我不知道……”
然后他突然反应过来什么,警惕道:“你是谁?你要对我师尊干什么!”
那人没有说话。
他看着手中那翠色环佩,半晌,突然说:“我想起来了,这是她刚结丹那年,从一个秘境里淘出来的战利品,她当时就嫌弃的不行,一次也没戴过……对啊,我想起来了,我都记得。”
他喃喃自语着,剩下的都不知道是在说什么。
姬涧鸣听着,心中越发警惕。
这人连女魔头的一块环佩都记得,还千方百计的抓他出来,必然和女魔头有血海深仇,要不然不可能连这点儿细节都记得这么清。
他的小脑袋飞快的转了起来。
然而当着这么厉害的人的面,他很清楚的意识到,自己肯定跑不掉。
姬涧鸣咬了咬牙,心想,跑不掉就跑不掉了,但若是这个魔头逼问自己师尊的下落,那他就是被打死也不能说!
对了,还要留个什么记号,提醒师尊赶紧跑!
他在心里下定了决心,就又有了勇气,抬头看向那人,大声问:“你是什么人!你和师尊什么关系?你是不是要害她!”
那人沉默良久。
然后,他喃喃道:“我是她什么人……”
那人突然抬起头看向他:“孩子,你应当叫我师祖。”
姬涧鸣当即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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