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若有所思的问道:“秦仙子,令徒的功法,似乎和天衍宗并不是同一流派啊。”
这么问就明显有些挑事了。
秦拂淡淡的回道:“他体质特殊,天衍宗剑术并不适合他。”
这时候,剩下那几个水镜之中也分出了胜负。
擂台上转瞬之间就少了一半的人。
还需要再比试几轮才能分出胜负,四大宗门开始抽取卷轴的时候,各宗弟子就暂时回队伍休息。
姬涧鸣表现的颇为亮眼,他蹦蹦跳跳的回来是颇为引人注目。
姬涧鸣走到她身边,小声问:“师尊,我怎么样!”
秦拂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你若是能走到最后再来找为师夸奖吧。”
说的姬涧鸣满脸的不服气。
不过,这小子也确实没能走到最后。
这一场过后又连续比了五轮才算入了决赛,而姬涧鸣撑到第四轮就被人打趴下了。
不过,姬涧鸣开始修炼才三个月,能撑到第四轮,已经让不少人暗暗吃惊了。
最终胜出的弟子是道一宗一个白袍法修。
姬涧鸣自从被人打下了台就不怎么说话了,也没了以前的活泼劲,自己一个人闷闷不乐。
秦拂没开导他,也没说什么他这个年纪能打到第四轮已经让人刮目相看的话,任由他自己钻牛角尖。
姬涧鸣这一路走过来都太顺风顺水了,他是个天才不假,可天才若是从小就意识到自己是天才,那才是最致命的事情。
上午炼气期比完,下午又比了筑基期。
筑基期的人数明显要多的多,几乎是炼气期的数倍不止。
秦拂一点儿都不意外,无论在哪个门派,筑基期的人数都是最多的。
虽然说不是每个筑基期都有资格参加大比,但零零总总的算下来,人数也不少。
比如飞仙门,这次带过来的人几乎全下场了。
比到今日结束,筑基期也才比了一半。
剩下的只能明日继续。
秦拂一看散了场,让飞仙门弟子回去,而自己则立刻下台去找天无疾。
然而还没走到一半,聂寒诀突然拦住了他。
秦拂抬头看过去。
聂寒诀眼神中战意熊熊,对着她放狠话:“秦拂,明天比试,我希望第一场就能碰到你!”
秦拂抬头看着他,沉默了片刻。
然后她实话实说:“那你要做好希望落空的准备了,我们不可能碰到。”
她说的是从头到尾都不可能碰到,聂寒诀以为第一场不可能碰到。
聂寒诀立刻说:“你怂了?”
秦拂:“你开心就好。”
当然不可能碰到,能碰到才有问题了。
除非聂寒诀当晚就顿悟结婴,然后一举杀进元婴期的大比。
她越过了聂寒诀,径直跑向了天无疾。
聂寒诀在他们身后吹胡子瞪眼。
当天晚上,秦拂又指点了第二天要参加大比的飞仙门弟子们片刻,然后趁着夜色落下来之前去找谷焓真。
走到半路,那个叫荆塘的小师妹正好端着一箩筐草药迎面走过来。
秦拂刚想打个招呼,却发现荆塘不知道是没看见她还是走了神,对她视而不见,低头看着药材和她擦身而过。
秦拂不知道怎么想的,擦身而过的时候突然叫住了她:“荆塘师妹。”
荆塘脚步停了下来,满脸茫然的转过了头。
她看了秦拂两秒,眨了眨眼睛,这才犹豫的叫道:“秦拂师姐?”
不知道是不是秦拂的错觉,荆塘对她的态度似乎陌生了许多。
两日前在药室里她还能不急不缓的和她说话,路上碰见她冲她挥手,可是现在,她的语气就和任何一个不怎么熟悉她却知道她是大师姐的弟子一样。
秦拂就看了看她手中的药材,试探的问道:“荆塘师妹带这么多药材是去哪儿?”
荆塘下意识的回答:“去给师尊送过去,师尊昨日和师叔赌酒,一不小心喝伤了,到现在都还没醒。”
说着,她没见就露出了些许愁苦。
秦拂顿时了然。
方才她又是没注意到她,又是和她说话十分陌生,或许就是因为自己师尊出了事情。
秦拂就不再耽搁她的事情,道别了之后就转身离开。
而秦拂没有发现的是,她转身离开之后,荆塘在原地站了许久,满脸的茫然不解。
良久之后,她眨了眨眼睛,困惑道:“我游历在外已久,同门师兄弟都不见的认得我,大师姐怎么认得我的?”
想了半天没结果,她只能归咎于大师姐比较负责任,宗门里的人她都能记得差不多。
来不及想其他的,自己说服了自己之后,她匆匆赶回去给师尊送药。
她完全不记得自己曾在药室里因为给秦郅施针而和大师姐有一面之缘。
……
秦拂到谷焓真的院子时,谷焓真正在把一大堆卷轴整理归纳。
这些卷轴都是明天要用到的。
卷轴因为封存了秘境的缘故,并不能存放在储物戒里,只能分门别类的摆在谷焓真的药室里。
秦拂顺手就帮忙整理了一下。
谷焓真感叹:“我当初就应该把你拐去当徒弟,我那群弟子,一个个毛手毛脚的,还得我这把老骨头亲自动手。”
秦拂失笑,手中拿着一个卷轴,翻来覆去看了片刻,说:“我上次参加大比时,第一场进的便是这个卷轴,我记得好像是瀚海,可把我累的够呛。”
谷焓真随口说:“元婴期的比试没有这样的卷轴,但只会更危险,你做好心理准备。”
秦拂挑了挑眉,不说话。
两个人合力整理完,谷焓真随手给药室下了个禁制,带秦拂出去。
秦拂回头看了一眼,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那些卷轴,她心中有一种极其怪异的感觉。
可谷焓真已经和她说起元婴期大比的事情,秦拂没工夫多想,只能收回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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