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就行了,放两个鸡毛掸子还差不多。”郑西洲打破她幻想。
“……”
“还有洗手间啊,能冲水!”
“以后要天天洗澡!”
“七彩琉璃灯!”姜萱欢呼。
下一秒,郑西洲就把它拆了。
姜萱笑容停滞,拎着扫帚,默默去扫地了。
郑西洲回头:“姜萱同志,有话说话!”
“给我留一个吊灯!”声音超大超不满。
“……床头不是有一个台灯吗?那个灯光也挺好看的,温暖明亮——”
“呸。”
姜萱踩了他一脚,知道拗不过他,倒也不执着这一个吊灯,任劳任怨地去扫地,扫得满屋子尘土飞杨。
郑西洲正拆着窗帘,呛得打了好几个喷嚏。
楼上楼下扫完地,姜萱在洗手间翻出了两块硬邦邦的旧毛巾,拧开水龙头,兹拉一声溅出了满池的铁锈脏水。
“没事吧?”外面传来男人的嗓音。
“没事!我能搞定!”
姜萱呸呸两声,任由水龙头哗啦啦流着水,嫌弃地抹掉脸上的脏水,抬头照照镜子。
麻花辫凌乱毛躁,沾满了细细的灰尘,脸蛋黑一块白一块的,和小花猫几乎没差别了。
为了今天能搬进小洋楼,她拼了!
第71章老鼠风波
姜萱打起精神,拎着抹布开始挨个擦洗桌椅柜子。
不到半小时,姜萱快累瘫了,扭头看向窗户,男人正踩着凳子,准备把最后一块深灰色窗帘也拆下来。
“要洗窗帘吗?”姜萱问。
“废话,必须洗一遍。”
话音刚落,姜萱当即溜到了二楼,宁可擦洗衣柜书架,也不肯在男人面前刷存在感了。
郑西洲又是气又是想笑,懒得干活就算了,偷溜躲懒的本事也是一绝!
小洋楼没有大的搪瓷盆,更没有洗衣粉和肥皂块,他决定回大杂院拿东西。
姜萱摆摆手,一心一意赖在小洋楼了。
看着男人走远,姜萱扔掉抹布,关上门,连忙上了二楼,简单地拍了拍床单灰尘,累得倒在床上闭眼就睡。
天呐,终于能让她歇一歇了。
她的小洋楼,二层花园小洋房,别看外面被熏得黑漆漆的,里面完全不一样。
房间里的装修低调又别致,大理石地板,米黄色壁纸,木质楼梯厚重又敦实……最重要的是,再也不用和隔壁的邻居同处一个屋檐下了。
大杂院那环境,住着田寡妇和大蛋二蛋,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说好听点是邻里邻居住的近。
说难听点,别人家的吃喝拉撒,尤其是吃什么,闭着眼睛都能知道清清楚楚。
姜萱很早就想搬家,不会再有比这里更好的住处了。
九月的阳光照进窗户,洒在姜萱脸上,姜萱坐着美梦,睡得迷迷糊糊。
小洋楼的隔音还不错,几乎听不见外面大炼钢铁的动静。
直到半梦半醒时,楼下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谁呀?”姜萱艰难地爬起来问。
“街道办的!”
姜萱立马恢复清醒,去楼下开门,老大爷拎着一竹筐的东西,笑得腼腆讨好。
“同志,我刚刚回了一趟街道办,和大伙儿开了个会,组织决定给你们补偿……”
姜萱不留痕迹地瞥了眼竹筐,两个玻璃瓶装的一级酱油,一级白醋,一大瓶花生油,还有七八根玉米棒子。
老大爷把十斤的细粮票塞过来,附带了一张开具证明,“你们拿着粮票去店里,买粮的时候记得带上街道开的证明条子,这样不用占了粮本上的定量份额。”
姜萱心里暗喜,面上却摆出了一副公正无私的模样,“大爷,这东西我们不能收!”
“都是为了炼钢,大家天天辛苦忙活,小洋楼被熏黑了算什么?这都是小事……”
一个假意拒绝,另一个坚持要送,最后掰扯半晌,姜萱拗不过老大爷,叹着气收了东西。
老大爷心累擦汗:“同志,那你们忙着,我继续炼钢去了。”
“……”姜萱懵逼,“不是,隔壁的炼铁炉,你们还要继续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