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萦的古代生活 第63节(1 / 2)

因此,陈氏给宋子羡和宋子服准备的穿进考场的衣裳是特制的,表面上看着只穿了一件,但这一件衣裳的布料却十分厚实,能够抵御大部分的寒凉。

除了衣裳,还有吃食,熏香……这些陈氏都要提前一一准备好才行。

到了春闺的日子,季萦与宋子固亲自送宋子羡与宋子服去考场。

宋子羡如今已不是季萦印象里那个少年不知愁滋味的模样,他气质温和,目光平静,棱角分明的脸上满是坚毅。让人一瞧就知道这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是一个能为妻儿遮风挡雨的大丈夫。

“四哥,六哥,好好考试。等你们考完我和大哥再来接你们。”宋子羡和宋子服临进考场时季萦笑着鼓励道。

宋子羡和宋子服闻言,与她露出个胸有成竹的笑才转身进了考场。

周朝的会试一考考好几日,宋子羡和宋子服出考场时跟受过刑似的,身体筋疲力尽,面带菜色。一回到家,两人便蒙头大睡。一连歇了好几日,直到了放榜的日子才算缓好了精神,开始出门走动。

喜报送来时,陈氏一喜一忧。喜得是宋子羡考中了二甲第七名,忧的是宋子服落榜了。

没有考中,宋子服本人倒没有陈氏那般愁绪满面,反而十分坦然。他道:“我作文的功夫不到家,没中也是意料之中。若真考上落到三甲上倒让人尴尬。”

他这般不卑不亢的态度,让老太爷十分高兴,连连夸他心胸宽阔,将来必有所成。

第88章因爱生恨这日下学,七姑娘又找上季萦……

这日下学,七姑娘又找上季萦说话,季萦用眼神示意了下她身后的香芸手上提的包袱,说自己给佑哥儿做了几件衣裳这会儿要送到陈氏院里去,好给佑哥儿尽早送去。

七姑娘一听,瞬间不与她缠磨了,面上明显松了一口气的样子,笑着点头让她去忙,等得空了再一起说话。

季萦和香芸两个走远了,香芸才疑惑的道:“七姑娘这几日也不知是怎么了,对姑娘您的态度奇奇怪怪的。”

她说完,同跟在季萦身后的香榧想了想也接口道:“可不是,说她对咱们姑娘亲热吧,与姑娘说起话来遮遮掩掩支支吾吾的,也不知到底想说什么。说她疏远姑娘吧,又见天的拿好话巴结奉承着。”

香芸对她的一番解析十分认同,好似想起了什么,就道:“要说咱们家的几位姑娘,心思最活泛就是这七姑娘了。四姑娘刚出事那会儿,她回回出头帮忙说话,引得府里众人私下里都夸她心眼实在,顾惜姐妹情分。等后来知道了四姑娘犯下的错事,便一溜烟的跑到太太跟前哭诉,说自己不清楚实情这才给家里帮了倒忙,把与四姑娘的姐妹情推了个一干二净。你瞧瞧,这几年四姑娘被关在院子里,她去看过一次没有。”

香榧听了这话,心有戚戚的点头,做出最后的点评:“七姑娘的性子每到了关键时刻都能软能硬。关键是舍得放下身段和脸面,这家里就没有她讨好不了的人。”

“这话没错,七姑娘先时惹了咱们太太动气,她不去太太跟前请罪反来磨缠咱们姑娘。”香芸说着冷笑一声,不忿道:“果不其然,太太看在咱们姑娘的份上消了气。这便也罢了,偏七姑娘是个不知足的,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说几句好话,给几个笑脸,在咱们姑娘这里偏去了多少好东西。什么花露熏香,这些东西放在外面可都是价值千金的东西,就这么被她两句甜蜜话儿骗走了。”

季萦听着身后香芸与香榧两人的一唱一和,心里不由失笑。佯怒道:“感情你们两个铺垫了这么久,这些话是说给我听的。原来在你们眼中你家姑娘我就是那只鹰爪下的兔子,由得旁人任意宰割?”

“奴婢们不敢。”香芸和香榧两个听季萦如此说,连忙告罪。

香榧的性子老实胆小,见季萦面色不悦,立马不敢再多嘴。香芸却不怕,她倔强道:“非议主子是奴婢的错,奴婢愿意领罚。可奴婢心里的疑惑还是要与您说一说的。”

说完也不等季萦回应,紧接着又道:“您之前待其她几位姑娘总是客气有余而亲近不足,可您待七姑娘却明显不同。连咱们都能看出七姑娘待您的心思不诚,您却次次由着她算计。”

听了香芸的满腹抱怨,季萦却不气不恼,反而气定神闲的上了游廊,四处瞧了一眼,见这里地势开阔,藏不了隔墙的耳朵,这才开口道:“什么算计不算计的,七妹使的那些不过是无伤大雅的小聪明,咱们只要做到心里有数,犯不上与她计较。我是家里的嫡女,又居长位,自该照拂下头的妹妹。如此才能显示出我的友悌之情和处事的气量。七妹若真是个乖觉的,将来我自把她的事放在心上,若是个奸滑的,也自有她的亏吃。”

香芸和杏林对视一眼,俱都受教的道:“是奴婢们浅薄了,险些误了姑娘的事。”

季萦包容的笑笑,并无责怪之意,反而带着些教导的意味道:“你们都是我身边的贴心人,将来要跟随我嫁到肃王府里去。肃王府里的人事关系可比咱们府里错综复杂多了。想要料理好那里的一摊子事,不仅要气量手段并俱,而且身边的左膀右臂也需得力才行。你们万不能学了那些小家子气的做派,连一点子吃用之物都要计较。眼光格局需得放远些。将来在王府的日子安生也便罢了,若有磕绊,真能用一点子东西收拢了人心,反倒是咱们占便宜了。”

香芸和香榧两个听了季萦的话,立马心悦诚服的道:“是,姑娘的教导我们都记下了,日后绝不敢给您拖后腿。还有底下的那些个小丫头们,奴婢们也会好生教导,不许她们掐尖要强,免得坏了姑娘的名声。”

季萦这才满意,心想自己的一番苦心总算没有白费,香芸香榧两个也都是聪明的,一点即通。

她们一行在路上说话耽搁了些时辰,到了世安院正房时,陈氏已经将要送去给宋子固一家的东西都装好了箱笼。

季萦一瞧地上摆着的四五个大箱子,除了日常用物还有不少吃食,就道:“阿娘,如今天气渐热,这么多吃的,可别坏在路上才好。”

“不会,这些都是能久放的点心蜜饯。你哥哥往日读书累了,最喜欢吃三味阁的枣泥酥。你嫂子如今又有了身孕,就喜欢家里做的这些蜜枣酸杏。还有佑哥儿,自小吃惯了家里做的米粉和鹿肉脯,这些得给他多捎些才行。”陈氏一边说,一边与季萦介绍哪个箱笼里都装了哪些东西。

季萦耐心的听她说完,才笑道:“阿娘对哥哥嫂子真是一片慈母之心,事事考虑的周到又贴心。”

“周到又有什么用,我费心费力养大的儿子,翅膀刚硬就迫不及待的飞走了,还连带着儿媳孙子一起带走了。独留下我个老婆子,孤零零守在这家中。”

宋子固外放出京连带着妻儿一并带走的事,简直成了陈氏的一块心病。时不时的就要提一回。

年前宋子固任满三年翰林院编修,既然有了清贵的资历,接下来便是谋个外地的官,外放出京去基层攒政绩。

照陈氏的意思,柏氏跟着宋子固去任上,将孙子佑哥儿留在家中开蒙进学。毕竟京城里的师资教育才是最好的。不想柏氏舍不得一手带大的儿子,想带着孩子一起去。

宋子固夹在陈氏和妻子中间,正犹豫不决时,他外放的明旨下来了。不是宋家一开始给他谋的西北某个州府的通判,而是江苏省淮安府的正六品同知。

这下可巧了,陈氏的祖籍就在淮安府,虽娘家大哥一家来了京城,但娘家二弟一家并陈家老太爷和老太太还留在淮安。因此,宋子固连磕绊都不打的做出了要带妻儿一起去任上的决定。

陈氏念着儿子要出远门,当时没说什么,可待宋子固一家走了之后,他一想孙子总要忍不住念叨这事。

季萦见的次数多了,已经习惯了。只拆开香芸拎着的包袱给陈氏看自己做的衣裳。

“我给佑哥儿做了几件夏裳,还有肚兜鞋袜之类的,都是细细的棉麻料子,夏日穿了最是清爽透汗。”这些棉麻的布料都是她在系统地图里采集到的,质地细腻轻薄,给小儿做里衣最好不过。

陈氏拿过来一件姜黄的外裳,只见上面的绣纹精致灵动,再看另一件小儿肚兜,上面一丝多余的绣纹也无,只有隐隐的暗云纹,拿在手里十分轻软。她欣慰的笑道:“你这个做姑姑的是越发会疼侄儿了。”

说罢,又吩咐一旁的吴妈妈将这些衣裳好生装在箱笼里,一并捎到淮安去。

吴妈妈笑着应了“是”,指挥着丫头婆子们将屋里的箱笼都抬出去外间收拾。

季萦就将视线转到陈氏面前的案几上,见上面放着一摞厚厚的账本。旁边还有一张大红色的单子。她取来一看,原来是给柳家姑娘的聘礼。

陈氏见她看得认真,就道:“这几日你得空了就过来帮我理一理东西,日后到了你自己的事上,心里也好有个章程。”

季萦听了失笑道:“我要这个章程做什么,难不成我还要给自己填嫁妆单子不成?”

“你这丫头口无遮拦的,小心人家听见笑话!”陈氏瞪她,又道:“难不成你日后成亲了不当家理事不成?纵使上面有婆婆,但肃王府里那一大堆庶子庶女,哪个少的了你操心?”

季萦不敢再贫嘴,只抱着陈氏的胳膊道:“我瞧着聘礼单子上列了许多药材,阿娘也别让人去外面采买了,一会儿让人拿了单子去我那药材铺子里,让掌柜的挑了好的送进府里来,保证都是品质上乘的。”前几年老太太给了她一间京里的铺子,被她用来做药材生意,除了到外地进药材往出卖,主要还是为了给她系统里出产的药材打掩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