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和妻子虽然内心慌乱,不过,最基本的思考能力还是有的。
景其臻等一行人分析情况的时候,也完全没有藏着掖着的意思,以至于,村长两口子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起来。
村长:“等、等等,你们在说什么?什么叫做二丫在忌日的时候力量最弱,这里还有四丫什么事?”
听到村长这么问,景其臻索性直接道:“徐二丫应该和油锅地狱的景象没有关系,反倒是徐四丫,她手里有一本《地狱游记》,里面记载了油锅地狱的场景――”
毕竟,他们一行人中,也只有年纪比较大的方奶奶、中年人老肖和金桂娟这三个人对村子里的日常生活比较了解,其他人对于很多村民习以为常的生活习惯,完全是一头雾水的状态。
村长和他的妻子毕竟是土生土长的当地人,同样的故事,他们听了之后,没准会得出和景其臻他们截然不同的结论。
然而,出乎景其臻意料的是,听他说道了《地狱游记》和油锅地狱之后,村长和他的妻子顿时面面相觑起来。
村长的妻子有些迟疑,小声说道:“那本《地狱游记》,我们家也有啊……”
所有人都呆了一瞬,“……???”
大概是大家的表情太过震惊,村长的妻子也有些被他们大家伙儿给惊到了,说话都变得不利索起来。
“……我、我找出来给你们看看。”说完,她就去里屋的柜子里上翻东西去了。
根正苗红军校出身的鹿凌熙用那双无辜的小鹿斑比眼看向村长,忍不住有些抓狂道:“您是村长啊!您入党了没?您怎么也信这些乱七八糟歪门邪道的东西?”
村长也很无奈,欲哭无泪道:“我本来是不信的啊!”
景其臻单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同样无奈的接了一句,“结果村子里就变成这样了?”
村长:“是啊!我还去镇上的派出所报过警了,然后派出所的警察跟我回来了,第二天又什么都看不着了,然后建议我去医院看看医生,别只迷信村里的赤脚医生,真有了大病还是得去医院。村子里其他人说当天都看见了,人家也不信啊!”
景其臻还在揉额角,“……”
老肖都忍不住好奇的又问了一句,“那后来呢?第二年有没有再去找镇上派出所找警察?”
村长:“都过去一年了,谁还总记着这件事啊!还是第二年又出这事了,大家聚一起一合计,才反应过来,那天是二丫的忌日,二丫死得委屈,村里人都知道,但是那是她爹妈,又有什么办法。反正二丫也不伤人,一年又只有这一次,还是大晚上的,都不耽误白天干活,大家除了私下里感慨两句,也就没多计较了……”
大家互相看看,一时间竟是无言以对。
曼曼忍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没忍住,说了一句:“你们全村的人,还都想得挺开的……”
村长:“想不开能有什么办法,二丫人都没了,顶多清明前后给先人上坟烧纸的时候,也顺便跟先祖念叨两句二丫,让先祖遇见她了,说两句安心话呗!”
景其臻:“……”还真就是最朴实的劳动人民会去搞的充满了社会主义特色的实用性封建迷信思路。
说话间,村长的妻子也拿着大大小小的一摞书回来了,里面什么内容都有,除了一本眼熟的《地狱游记》之外,还有各种奇奇怪怪的邪教经书、当然也有一些没头没脑的乡村鬼故事……
――不过村长家里这本可能为了烧火撕下去了半本,虽然封皮还在,但是书的后半截已经没了。
景其臻直接把那本《地狱游记》拿起来了,然后微微摇了摇头,低声道:“只是普通的书,和徐四丫手里那本不一样。”
不用细说,同伴们自然也都明白了景其臻的言下之意。
倒是村长和他的妻子,忍不住道:“什么不一样?”
景其臻直白道:“徐四丫手里那本《地狱游记》,能够召唤出油锅地狱来,您家里这本应该不行吧?”
村长和妻子同时摇头,村长还纳闷道:“不过四丫她一个小孩子,搞出来油锅地狱是要干什么?”
景其臻:“这也是我们想要知道的事情,对了,村长,你们以前听到过《铃儿响叮当》的童谣吗?”
村长又摇了摇头。
景其臻不禁陷入沉思,“看得到油锅地狱,却听不到童谣声吗?”
曼曼:“上次在徐家的时候,村长他们并没有看到那个油锅地狱的影像。”
鹿凌熙已经拿着笔,在挂历的背面画了两栏,分别写上了徐二丫和徐四丫的名字。
景其臻看向鹿凌熙的笔下,沉吟道:“咱们先把所有的问题都列出来。”
鹿凌熙:“嗯!”
很快,在徐二丫的名字下面,鹿凌熙便把大家提到的相关线索都写了上去:诡异小女孩、半截墓碑、圣诞驯鹿八音盒、《铃儿响叮当》童谣。
至于徐四丫的名字下面,内容就比较简单了,只有《地狱游记》和油锅地狱这两行。
方奶奶补充道:“山上的植物,为什么一直没有生机,这个原因我们也没有找到。我记得小景之前说过,你和曼曼、严鸿在山坳里的时候,见到过植物繁茂的样子?”
鹿凌熙轻轻的“啊”了一声,根据这两天,干脆画了个简单的草图上去:中间一块墓碑,周围一个小圈是繁密的植物,外面一个大圈则是干巴巴的植物。
景其臻思索了一会儿,和鹿凌熙要来了笔,先在墓碑上加了两个字然后还从外向里画了几个箭头。
旋即,他又在诡异小女孩的后面填了个括号:【四丫的外貌、二丫的记忆、小孩的思维】。
gu903();曼曼看着景其臻刚刚补充的信息,突然说道:“这么看的话,四丫的外表,二丫的记忆,那个诡异小女孩不就是一个混合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