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瑕看着蜷缩在柜子里的人,眼皮疯狂地跳了起来,二话不说,“砰”一声关上了柜门。
谁找他啊。
因为怕被父亲揍,躲到这种犄角旮旯里来,还美其名曰“等你找我”。
丢死人了。
他转身就要走,却听到柜门再次被拉开,紧接着一只手扣住他的手腕,把他往后拽了一把。
谢瑕猝不及防,身体平衡顿失,整个人栽进了柜子,跌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谢瑕:“……”
这柜子居然能盛下两个人,也就是他够瘦。
谢珩与似乎怕他磕到头,还伸手在他额头护了一把,随即把他整个人圈在怀中,委委屈屈地说:“我已经这么可怜了,都不同情我一下吗?”
谢瑕心说你自己作死,我同情你干什么,他尝试着起身,可柜子里的空间太过限,根本无处借力,谢珩与的胳膊扣在他腰间,更让他挣脱不开。
他抠着柜门尝试了两下,没能起得来,怕太过用力影响到眼睛,只得作罢。
他叹了口气:“放手。”
“陪我待一会儿吧,”谢珩与把下巴抵在他肩膀上,像只用脑袋蹭主人脸的大型犬类,“等我爸气消了,再回去。”
谢瑕被迫坐在对方腿上,因为是背对着的,也看不到他的脸,只感觉被他蹭得很痒,忍不住往旁边偏头:“你到底什么『毛』病,那么宽敞的地方你不待,非得让我在……柜子里陪你?”
“狭小的地方会给人安全感,”谢珩与一本正经地说,“没人会在毫无遮蔽的地方干坏事吧?”
谢瑕一顿:“你还想在这里干坏事?”
“那倒没有,最近不能碰你我还是记得的。”
听他这么说,谢瑕便松了口气,可总是待在这么个地方实在难受,那感觉就像一个成年人坐了小学生的课桌一样,不论胳膊腿都拘束得不行。
他再次尝试让谢珩与放手,对方说:“你转过来。”
谢瑕:“……你觉得这里我能施展得开?还转过来?”
谢珩与松开了箍在他腰间的手:“你可以先站起来,再转过来。”
谢瑕:“哦。”
他嘴上说着“哦”,心里却已经做好了准备——但凡他能站起来,当然是第一时间一走了之,谁陪小兔崽子玩这种幼稚的游戏!
在谢珩与松手的瞬间,他立刻起身要跑,谁想对方好像猜到他下一步的举动似的,将他手腕一扣,他也不知道生了什么,就感觉自己被迫转了个身,从背对转为面对,然后精准无比地再次跌了对方怀里。
谢瑕:“……”
好小子。
到底怎么做到的?
谢老师还没搞清楚究竟生了什么,就感觉某人温热的息扑面而来,紧接着唇边一软,谢珩与轻轻吻他,低声说:“虽然不能干坏事,但是干点不那么坏的也行。”
谢瑕诧异:“不怕把自己燎着了?”
谢珩与没吭声,看样子是不太怕。
既然他不怕,那谢瑕也不太怕,反正亲个嘴而已,还不至于到把他自己也点着的程度。
柜子里空间有限,容纳下两个人,就显得非常狭小,谢瑕只能坐在谢珩与腿上,扶着他的肩膀,这个姿势很容易擦枪走火,他也没打算陪臭小子玩太久,纠缠了大概几分钟,便撤了回来。
两人呼吸都有些急促,似乎因为空间太小,暧昧的浓度就格外高,谢瑕站起身来,蹭了蹭自己的嘴角,缓口气道:“赶紧起来。”
谢珩与不情不愿地从柜子里钻出来,整理了一下已经压皱的衣服,低头看一眼手机:“我爸应该消了吧?”
“那谁知道,”谢瑕把柜子里的东西重新摆整齐,关好了柜门,“消没消你也赶紧回去,再找不到你的人,小心他说你失踪派人来找。”
谢珩与一抿唇,还是不得不屈服了,两人回到一楼,正撞上谢瑾从浴室出来,后者看到消失又出现的谢珩与,顿时更火大了:“好啊你,还学会藏起来了是吧?”
“算了算了大哥,”谢瑕忙拦住他,“你快去穿衣服吧,小心着凉。”
谢瑾本想说“洗完澡着凉是你的专属”,可听到这句“来自弟弟的关爱”,莫名心情愉悦,连带着觉得谢珩与也没那么不顺眼了,只“嗯”一声,转身上了楼。
看到他离开,谢珩与松口气,再也不敢作妖,乖乖跟着谢瑕去餐厅吃饭。
谢瑕回头看他一眼,心说你小子也今天。
因为要保护眼睛,谢瑕吃完饭早早就休息了,一连好多天作息都规律得不得了,跟谢珩与也顶多是亲吻,浅尝辄止太久了,连他自己都觉得些索然无味。
坏事虽然是坏事,但时候真的必干。
为了能早点重新干上坏事,谢老师这段时间相当遵守医嘱,术后一周回到医院复查,医生说恢复得很好,不用太过担心,但如果真的想干坏事,还是等一个月后复查结果没问题再说。
于是两人继续被迫吃素,这一个月中,谢小狗因为吃不到肉,对罪魁祸首范杰的仇恨愈加深,三天两头地往警局和法院跑。
不是因为这个人渣,小叔的眼睛根本不会近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