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侍神大水冲了龙王庙(2 / 2)

虞杰姝本来就有愧意,被他这么一嚎,越发手足无措:“抱歉,是我失职了,我来的路上出了点意外……”

旁霜卿却根本听不进去,嚎得更加大声,“什么意外能耽误二十年那么久,你知不知道我得有多苦,我差一点点就坚持不下去了你知道吗?我还要冒险去偷龙舟……”

他嚎得声嘶力竭,肝肠寸断,让人同之余,也不禁有种怪怪的觉。

连虞春天都忍不住用怪异的眼神了自己的『奶』『奶』。

虞杰姝:“……”

“行了别嚎了。”薛沉不耐烦地一拳捶在旁霜卿脑袋上,把他的嚎声断,“吵死了。”

薛沉的拳头那是谁挨捶谁知道,旁霜卿立刻闭上嘴巴,果然不敢再发出声音,不过眼睛里依然蓄着泪花,起来委屈极了。

虞杰姝赶紧趁着间隙把自己的遭遇简单说了一下,出于考量,当中自然隐去了亢阳水府失职一段,最后道,“……不管怎么样,我总算还是来了。”

“原来是这样。”旁霜卿脸『色』这才好了一些,擦了擦眼泪,冲虞杰姝鞠了个躬,“虞镇守此行受苦了,到底是什么妖怪这么可恶,竟然敢扣押水府镇守。”

“哦,就是这个。”薛沉提着涡流怪的尾巴,把这怪鱼甩了甩,“已经伏法了,我带回去再研究怎么吃。”

涡流怪听不懂中文,还不知自己被列进了菜单,只虚弱地喷气。

旁霜卿:“……”

他没记错的话,刚刚这年轻人还用这鱼怪威胁他呢!这就研究上怎么吃鱼了?

好一个鱼尽其用的可怕人类!

既然旁霜卿是自己员工,虞杰姝也就不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你刚才说你冒险偷了神木龙舟,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我一直等不到你啊。”旁霜卿长叹了一声,“我本来是想,用神木龙舟,渡那些残魂过幽冥河……”

旁霜卿自述,他原是大荒河的一只河蟹,得道后有幸得了水府编制,成为上一任镇守的侍神。

当年洪灾之后,恰好上一任镇守任满调离,虞杰姝便成了新的镇守。

旁霜卿作为镇守侍神,自然知道虞杰姝何以成为新镇守,也知道与虞杰姝一起在抗洪中遇难的人的残魂还在原地徘徊。

因此,在虞杰姝到任之前,旁霜卿要一直守护着那些亡魂,只等令印一到,便与镇守一起,送亡魂渡过幽冥,前往阴司。

不料这一就是二十年。

旁霜卿只是区区侍神,当年亢阳水府将虞杰姝的魂魄召去之时,也对旁霜卿下了禁制,要他守着其余人的魂魄,非有诏令不得离开大荒境内。

再者,旁霜卿也担心自己一离开,那些无辜的残魂会散飘零,遭遇不测。

如此,他只能年复一年地守在原地,着新镇守的到来。

本来这种日子就够难熬了,没想到遇上今年大旱,大荒河跟玉瑟海的水位下降得厉害,生息大『乱』。

那些残魂本就只剩一股精气,生息一『乱』,对他们自然不是好事。

而对旁霜卿来说,还面临着更大的职业危机。

“我听说乌城方面准备在玉瑟海边建新的龙王庙,供奉新龙君,这不是在害我吗?我是亢阳水府下属的侍神,人间要真请了新龙君来管大荒河跟玉瑟海,那我以后算谁的员工?”旁霜卿抱怨道。

“再说了,谁知道那位新龙君是条什么样的龙,万一是条小肚鸡肠的,给我穿小鞋怎么办?说不定还得把我『逼』走,好换他的亲信过来,你们说是不是?”

薛沉:“……”

他虽然不是小肚鸡肠的龙,但是现在确实非常想给这只螃蟹穿小鞋没错!

他不耐烦道,“别那么多废话,说重点。”

“哦哦。”旁霜卿被他一瞪,赶紧把满腹牢『骚』咽了回去,继续说道,“我怕新龙君把我驱逐了,以后就没人守着这些残魂,万一碰上一些凶残的精怪或是大鬼把他们吃了也不一定,所以我就想趁着新龙君还没到,设法让他们渡过幽冥河,去到阴司。”

不同地方的魂魄前去阴司的路径不同,一般来说,水边城镇的幽冥界入口都在水上。

而乌城一带的幽冥界入口,就在大荒河进入玉瑟海的出湖口处。

当亡魂获得圆满,就可以破开此处的结界,去往阴间世界。

旁霜卿想把抗洪小组的亡魂送去阴司,但他们的残魂缺了一魄,没有圆满,无法破开幽冥结界。

不得已,旁霜卿把主意打到了神木龙舟上。

当年神木龙舟初造之时因木料太重,下水即沉,幸得一位耆老点拨,把船送去亢阳江借得龙王神力,自此,神木龙舟便醒了过来。

传说,具有神力的神木龙舟能够浮于任何水上,包括幽冥河。

因此,旁霜卿想到,或许可以用神木龙舟载着那些残魂,以龙王神力破开结界,渡他们去往幽冥。

旁霜卿作为螃蟹精,偷龙舟再简单不过,他从泥里挖开了龙舟后,直接把龙舟从水下拖走。

这也是为什么,不管是陆地上,还是水面上,都没有任何人看到过神木龙舟的踪迹。

因为神木龙舟自始至终,都没有『露』出过水面。

至此,整件事的因由俱已明了。

良师公这些村中老人听得心『潮』起伏,急忙问:“那请问我们的故人现在怎么样了?他们的亡魂渡过幽冥河了吗?”

“当然没有啊!”旁霜卿一拍大腿,忿忿骂道,“那条破龙舟根本没有传说中的那么神奇,既破不开结界,也渡不了亡魂,还重得要命!拖得我钳子都松了!”

旁边的花鲢闻言熟练地接道:“松了的蟹钳不要扔,裹上面包糠……”

“??”旁霜卿难以置信,“你还想吃我钳子,你是人吗?”

花鲢直气壮:“当然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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