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晏晏换了身男装去顺天府。

关胜带她去府衙附近萧潜租的院子，说：“今天来找大人的人多了去，一拨接一拨的，大人后来索性就都不见了，躲这来。”

关胜敲敲门，须臾封凌来开门，见是林晏晏，忙请进去。

萧潜正在看陆昭南审问的结果，见林晏晏来了，忙放下卷宗，起身相迎。

“你怎么这会儿过来了？瞧你这手冰的，封凌，快去生个火盆。”萧潜捧着晏晏的手，帮她搓搓暖。

“你这里也太冷了，小心冻着。”林晏晏不好意思想把手抽回来，他却不肯。

“你看我手心都是热的，冻不着。”

“我渴了，你这有热水吗？”

“有，你稍等。”萧潜亲自去倒热水。

林晏晏赶紧把手藏在袖子里。

“关胜说，今天找你的人太多，所以你躲这来了。”

萧潜递上热茶，叹了口气：“今儿个算是捅了马蜂窝了，前前后后来了二十几拨人，府衙外里三层外三层的被围的水泄不通。”

压力不可谓不大，好在行动之前跟父皇禀明过，父皇也是点了头的，不然他还真扛不住，估计这会儿御史台的御史们正奋笔疾书，变着法子参他。明天早朝，有的受了。

“是啊，到年关了，大家都等着用钱，这事儿不能拖太久，不然可真要乱了。”

“我明白，但那账房何总管嘴巴硬的很，就是不招，你们沈家的账房先生说了，那么多账目要理清，从中找出证据，没有个三五天是完不成的，就这他们都得不吃不喝不眠不休。”

林晏晏也知道账目太多，要理清哪有那么容易，道：“先重点查两湖的账目往来。”

“是这样安排的。”

“封逸尘呢？他有什么动作？”

“我本来想先留着他，结果他自己送上门来，既然来了，那就留下，现在他还被扣在会客厅里，先晾着他。”

林晏晏忍不住想笑：“你把封逸尘扣下，那他身后的人该着急了。”

萧潜不以为然：“就让她急呗，我倒要看看，她有什么手段从我这捞人。”

“对了，一直没机会跟你说，那个红莲和白霜陆陆续续又交代了一些事情，信阳公主身边的苗嬷嬷应该是苗疆人，她会用蛊。”

“那就没错了，只是奇怪，你抓了红莲和白霜，信阳公主怎么没动作？”

萧潜呵呵一笑：“怎么没动作，动作可不小，她们买通了府衙的厨子，打算在饭菜里下毒，我将计就计，找了两个身形相似的死囚蒙混过去，她们还道红莲和白霜已经死了。也多亏她们下毒，红莲和白霜这才脑子清醒了，才有后续的交代。咱们这位信阳公主可不简单，手底下养了一帮能人，几乎京中要员家中都有她的耳目，要么是婢女仆人，要么是歌姬小妾。”

林晏晏惊悚，信阳公主这是要干嘛？怎么想都是造反样子。

“我们家不会也有她的人吧？”

“你们定安侯府有没有我不清楚，不过，你的墨渊阁她应该插不进手。”萧潜道。

林晏晏想想也是，墨渊阁的人除了檀云，锦心还有余安，其他人都是大舅从扬州带来的。

“你吃过晚饭了吗？”

“没呢，我刚回家就被家里人逼着来见你，看他们着急的样，回头你跟查账的说一声，留一下我祖母还有二叔到底存了多少体己。”林晏晏玩笑道。

萧潜失笑：“行，回头我交代一下，你就留在这吃晚饭吧，我叫从百香楼叫了酒菜，待会儿陆昭南也过来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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