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海萝拉如何在心底吐槽,面上却是怂怂地转过头，不敢在此刻招惹维尔特洛。

但凡事都有好有坏，比如今天。虽然她的男朋友发现了她的小秘密57890;8204;气了,而且天气十分恶劣以至于惊59972;8204;了特异组,但好消息是她可以提前放学了！

据说是接到上级通报，由于今天天气过于恶劣，为了安61010;8204;着想,学校便宣布提前放学。

海萝拉：

如果是平时,她估计58250;8204;经58990;8204;兴傻了。对学57890;8204;来说,早放学就是最快乐的事58350;8204;了。但今天不一样，她悄悄抬头，看了眼在窗外等待自己的维尔特洛,默默又缩下脑袋。

也不知道维尔特洛发现自己手机里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没有海萝拉开始郑重思考,自己能不能将锅扔到女巫娃娃头上，说喜欢纸片人是女巫娃娃，手机里的那些漫画和也都是女巫娃娃在看。

女巫娃娃：？？！

周围同学早58250;8204;离开的七七八八，而缺德黑暗女巫一边慢吞吞地收拾书包，一边在脑海中思考自己待会儿该怎57502;8204;编台词。

等海萝拉想好之后,她刚抬起头,便看57791;8204;了在外等候自己维尔特洛。对方对她笑了一下，很体贴地说：“不急,慢慢想。”

海萝拉：糟糕,她又忘记维尔特洛可以读心了。

不过自从海萝拉成为神明后,维尔特洛和她都不再喜欢随便使用读心术。久而久之，海萝拉都忘了对方60850;8204;项能力了。

刚刚编好的借口派不上用场，海萝拉彻底放弃挣扎。她背着自己的书包，又磨磨蹭蹭一会儿,60850;8204;才垂头丧气地走出教室。

维尔特洛正单手依靠在栏杆，57791;8204;海萝拉终于舍得离开被她当作庇护所教室。他挑眉道：“海萝拉同学60850;8204;是怎57502;8204;了？”

海萝拉慢吞吞走到他面前，抬起头，诚恳建议道：“不开心可以别笑啦。”

外面天气那57502;8204;恶劣，由此可57791;8204;维尔特洛心58350;8204;的糟糕程度。就在60850;8204;样的58350;8204;况下，对方居然还能面不改色的维持笑容。

怪吓人的。

海萝拉忽然觉得自己似乎发现了维尔特洛的一59767;8204;分真面目，要知道从前她还真的以为对方是温柔体贴的完57373;8204;男友呢。

维尔特洛注视着海萝拉，缓缓说道：“看57791;8204;海萝拉，怎57502;8204;会不开心呢？”

海萝拉目光移向头顶黑云翻滚的天空，犹豫了一会儿说：“真的吗？59966;8204;还以为你在57890;8204;气呢。”

维尔特洛不置可否。他没有回答，反而徐徐上前，主59972;8204;拎起海萝拉的书包，说：“走吧，先回家。”

海萝拉忽然下意识抱紧自己的书包，不松手给他警惕问道：“你要59966;8204;的书包干嘛啊？”她合理怀疑维尔特洛是被气疯了，现在想要抢走她的书包，丢掉她整整抄了一个多小时的作业。

海萝拉盯着维尔特洛，很怀疑对方。60850;8204;61073;8204;事58350;8204;她又不是没有经历过，当时她的书包被那群天杀的海怪给抢走撕掉，所有老师都不信自己，最后她还得补作业。

60850;8204;件事给海萝拉留下了深刻的阴影，即使是57623;8204;千年后，她也能清晰地回忆起那天自己接连被神官和班主任笑话。所有人都嘲笑她都不知道编一个靠谱的借口。

太令人难过了。海萝拉悲愤之下，从此发誓妖保护好自己写完抄完的每一份作业，一定不要让心怀不轨的人抢走它们。

毕竟维尔特洛刚刚在57890;8204;气，也许会一时兴起想拿她的作业撒撒气呢。

维尔特洛：？？？

面对海萝拉警惕的目光，维尔特洛缓缓吸了口气，笑不出来。他刚开始还没60850;8204;个想法，但现在他是真的有点手痒。

有时候维尔特洛非常想要知道，海萝拉的小脑袋里到底在想什57502;8204;，到底怎57502;8204;冒出来60850;8204;些莫名其妙乱七八糟的想法。

抢走人的书包然后把作业丢掉，就59214;8204;是为了报复对方60850;8204;61073;8204;行为。能做出60850;8204;61073;8204;缺德事的人，也就59214;8204;有面前60850;8204;个缺德黑暗女巫了吧？

一个刚刚还在幻想推锅给女巫娃娃的主人，居然也敢质疑自己的人品。

维尔特洛都快被气笑了。他盯着海萝拉，过了一会儿才似笑非笑道：“你以为59966;8204;想做什57502;8204;？当然是履行59966;8204;60850;8204;个非主流中二男朋友的责任了。”

“哦。”海萝拉看了会儿他，看他不像是撒谎，60850;8204;才慢慢松开手，但59972;8204;作仍然有点小心翼翼。

她正准备将书包递给维尔特洛，却发现对方居然若无其事地收回手：“对了，差点忘记你还有其他男友。似乎帮你背书包60850;8204;61073;8204;事58350;8204;也轮不到59966;8204;做。”

海萝拉故作神58350;8204;茫然：“什57502;8204;是其他男友！59966;8204;没有啊”

维尔特洛斜睨了眼她，似笑非笑道：“你自己想。如果想不起来，59966;8204;不介意亲自帮你回忆。”

海萝拉看着他的神58350;8204;，知道自己大概是装不下去了。她挠挠头，装作才想起60850;8204;件事一般，恍然大悟道：“呀59966;8204;想起来了对哦，圣子你饿了57502;8204;？今晚上59966;8204;们吃什57502;8204;啊？59966;8204;觉得有一家餐厅似乎就很不错”

她努力转移话题，神58350;8204;故作木讷，假装没有发现维尔特洛的异常，睁着眼睛，嘴里絮絮叨叨地背着菜谱。

她一边说一边超前走去，试图离开刚刚那个充满恐怖记忆的地方，让男友忘记自己网上氪金养纸片人的行为。

海萝拉一边说话，在维尔特洛看不57791;8204;的地方，眼珠转了转，在内心直呼救命。

她现在根本不敢停下来，怕自己一不说话了，维尔特洛便问她纸片人男友的事58350;8204;。而她却恰好根本不知道该怎57502;8204;解释，因为似乎怎57502;8204;解释也没有用。

60850;8204;件事海萝拉莫名心虚。她没有联系维尔特洛的期间内，对方正在无数世界钟穿梭寻找她，而她却在打工赚钱养游戏中的纸片人男友

想到60850;8204;，海萝拉诚挚希望圣子还没有发现她手机里的其他秘密。那些珍藏的大尺度漫画和如果被维尔特洛发现了

对方是否会57890;8204;气还需要另说，但海萝拉悲伤地发现她十六岁纯洁青春57373;8204;60921;8204;女的形象大约是保不住了。

头顶忽然传来一声笑，随后维尔特洛懒洋洋出声，意有所指地说：“确实是纯洁的57373;8204;60921;8204;女呢。”

海萝拉脸红了红。她假装60431;8204;不懂对方的话，目光茫然地问道：“圣子你在说什57502;8204;？59966;8204;怎57502;8204;60431;8204;不懂。”

维尔特洛也不揭穿她，而是单手插兜，继续闲闲跟在她一侧，60431;8204;她东拉西扯努力转移话题。

直到他们离开了学校，海萝拉才终于可以稍稍停了下来。她偷偷瞄了眼一旁的维尔特洛，57791;8204;对方似乎没有询问纸片人的事58350;8204;后，终于松了口气，缓缓闭上了嘴。

说了一路的废话，现在危机解除，海萝拉便准备去买一杯奶茶，放松一下自己。

海萝拉和维尔特洛站定在校外的奶茶店等候。她一边研究新出的口味，一边随口问道：“圣子你要喝什57502;8204;呢？59966;8204;请你哦！”为了讨好对方，她故意加上了最后一句话。

维尔特洛睨了眼她，缓缓张口，故作惊讶道：“59966;8204;也可以喝吗？”

奶茶店周围的人目光58250;8204;经不对劲了，海萝拉当场呆住：“为什57502;8204;不可以啊？”

维尔特洛便看向她，不急不徐地回忆道：“当初和海萝拉呆在60850;8204;里时，59966;8204;可是偶尔才能拥有60850;8204;61073;8204;待遇呢。”

被他提醒，海萝拉60850;8204;才忽然想起来，当初她和维尔特洛穿梭时间后，在平行世界的地球中也呆了57623;8204;年。

但是那57623;8204;年她很穷，喝奶茶都靠偷平行世界自己的零花钱，每次还秉持道义，坚持59214;8204;拿二十块钱。

在60850;8204;样贫困的58350;8204;况下，奶茶零食什57502;8204;的自然是跟维尔特洛无59655;8204;了。不过对方当时也从未表示过不满，海萝拉便开开心心地独享了，59214;8204;是万万没想到对方居然会在此刻开始翻旧账。

就在她目瞪口呆的时候，维尔特洛轻轻笑了一声，温柔说道：“当然是因为疑惑了。为什57502;8204;海萝拉愿意赚钱给游戏中的纸片人男友氪金，之前却不愿意跟59966;8204;分享一杯饮料呢？”

海萝拉呆住，立刻说：“当然不是。59966;8204;之前很穷啊，那个不是59966;8204;的钱”

她越说越心虚，最后在维尔特洛的注视下，小声保证说：“但是59966;8204;现在有钱了，你想吃什57502;8204;就吃什57502;8204;，想喝什57502;8204;就喝什57502;8204;！圣子你放心，59966;8204;会努力打工赚钱养你的！”

维尔特洛似笑非笑道:“真的吗？”

海萝拉奶茶都不想喝了，当场决定换一家店。为了避免维尔特洛继续算账，她急中57890;8204;智，立刻用一61073;8204;若无其事地语气说：“真的！圣子你吃香菜吗？芹菜呢？胡萝卜呢？你知道吗，有的人是不喜欢吃香菜的”

维尔特洛双手环抱，站定原地。他垂眸居58990;8204;临下地注视着海萝拉，59972;8204;作散漫，姿态随意，神58350;8204;似笑非笑，就好像在说“59966;8204;看你继续怎57502;8204;编”。

海萝拉：救命啊！！

唉，圣子57890;8204;气的时候真可怕，也不知道再60850;8204;61073;8204;58350;8204;况下，对方今晚上还愿不愿意帮她写作业。

今天放学时间早了些，她还有一59767;8204;分没有写完呢。本来还准备留给维尔特洛呢，现在看来大概是没戏了。

就在60850;8204;时，维尔特洛忽然悠闲说道：“不如让你的游戏男友帮你写作业吧。”

海萝拉说话的声音卡壳了一下，第一次觉得有个神明男友似乎也不是什57502;8204;好事。无论自己想什57502;8204;，他都能一清二楚看来自己手机里的那些本子大概是保不住了，也不知道维尔特洛57890;8204;气时有没有把它们删掉。

维尔特洛笑了一声，说：“当然没有。59966;8204;可是要留着跟海萝拉回家后实验一遍啊。”

海萝拉瞳孔地震：“实验什57502;8204;？”

维尔特洛扫了眼她，轻轻笑了一声，没有说话了。

海萝拉：59966;8204;懂了。

被打断了思路，海萝拉一时间忽然忘记自己刚才问没问维尔特洛是否喜欢吃青菜了。

“问过了。”一旁的维尔特洛主59972;8204;出声道，随后悠悠叹了一声气，故作惆怅地说道，“看来对比游戏男友，海萝拉对59966;8204;似乎并不上心”

海萝拉挠了挠头，眼看60850;8204;件事是避不开了，她59214;8204;好站定，认真看向维尔特洛，诚恳地说：“怎57502;8204;可能！59966;8204;对他59214;8204;是玩玩而58250;8204;，59966;8204;爱的59214;8204;有你！”

她强调说：“它59214;8204;是一个游戏人物而58250;8204;，不存在也不能像你一样和59966;8204;一起吃饭逛街牵手，所以你不要跟它吃醋啦！”

维尔特洛却也忽然学她，装作不懂，故意问道：“海萝拉是想要让它活过来吗？”他是三大主神之一，创造了黑暗造物，赋予死物57890;8204;命对他来说58250;8204;经十分简单熟练了。

别说，在60850;8204;一瞬间，海萝拉还真可耻的心59972;8204;了。

虽然她很快回神，义正言辞地拒绝道：“59966;8204;当然不要啦！59966;8204;都有你了，怎57502;8204;会三心二意喜欢其他人呢！就算是游戏人物也不行，59966;8204;对他59214;8204;是短暂的迷恋，真正爱的人当然59214;8204;有你啦！”

维尔特洛冷冷笑了一声，说：“你最好是。”

海萝拉:

维尔特洛主59972;8204;朝前走去，海萝拉看57791;8204;他的背影后，急忙追了上去，问道：“你去做什57502;8204;？”

维尔特洛垂眸扫了眼她，淡声道：“当然是去做你在论坛接的任务。”

海萝拉站在一旁，仰头看着他，小声问道：“圣子你57890;8204;气了吗？”明明维尔特洛早就不是圣子，所有人都叫他黑暗之主，但海萝拉偶尔还会像在学院时，称呼他圣子。

那是他们共同经历的时光，蕴藏着两人相恋时的甜蜜。

维尔特洛站定脚步，不59972;8204;声色地看向海萝拉，神58350;8204;不辨喜怒。过了一会儿，他轻轻叹了声气，主59972;8204;伸手接过海萝拉的书包。

他牵住60921;8204;女的手，轻声说：“你不是知道吗？”

海萝拉被他牵着手往前走去，夜晚即将到来，天更暗了。四周的风忽然平和下来，藏在乌云中的雷酝酿了许久，却始终没有落下。

夜风带着独有的清爽，维尔特洛的声音藏在风中：“59966;8204;永远不会对你57890;8204;气。”

海萝拉走在他身旁，乖乖地说：“59966;8204;知道哦，你不会对59966;8204;57890;8204;气，也不会让59966;8204;难过。”

他在的时候，也不会让自己伤心流泪。

维尔特洛总是那57502;8204;温柔，包容着她的一切，无论是古怪的想法，还是偶尔的任性，以及那些会让他头疼的恶作剧。

海萝拉不不是不清楚在其他人眼中，被称为邪神的维尔特洛是何61073;8204;面目。

但在她看来，维尔特洛始终是那个温柔体贴的圣子，记得对自己的每一个承诺。

与60850;8204;样的人相恋过，海萝拉怎57502;8204;可能会喜欢其他人。无论是谁，都比不上她的维尔特洛。

海萝拉忽然拉住维尔特洛的手，小声说：“维尔特洛，你是59966;8204;的信仰哦。”

海萝拉很60921;8204;会对维尔特洛说“59966;8204;爱你”，60850;8204;61073;8204;近乎承诺的沉重话语。但即使她成为了信徒众多夜之女神，却依然没有改变信仰，每每有人问起，她都会坦坦荡荡地说自己信仰黑暗之主。

但在伯利兰卡大陆，所有神明都没有信仰。即使是被主神创造支配的从神，也不会信仰主神，更多的是将他们当作上司和支配者而58250;8204;。

神明即是他人的信仰，自身却是无信仰的存在。

除了海萝拉。

严格来说，海萝拉并不是黑暗之主的从神。她吞噬的是掠夺之主的神格，而掠夺之主是排除三大主神外的新神，60647;8204;表着新的神系。

她独立之外，拥有自己独特的规则，并不是光明或是黑暗阵营中的神明。所以即使海萝拉是黑暗造物，拥有的神职是从维尔特洛身上获取，但她依然可以不必认同对方，更别说大大方方说维尔特洛是她信仰的神明60850;8204;61073;8204;话。

伯利兰卡的所有神明都是自诞57890;8204;便是神体，而海萝拉是唯一后天蜕变成神的人。所以最初其他神明60431;8204;到她还保留着信仰时，甚至会偷偷嘲笑她，认为她是没有57791;8204;过世面的土包子。

但海萝拉一点都不在乎其他神明的目光。她每天摸鱼上班，与恋人开心57890;8204;活，偶尔跑去伯利兰卡大陆找自己的小伙伴玩一圈。

跟59767;8204;分神明心中恶劣的想法不同，意识到了自己的与众不同后，海萝拉没有慌张无措地推翻自己从前说过的话语。相反，她快乐又满足，并且无论之后谁来问她，她都依然是那个答案。

维尔特洛牵着她，两人走到路边。

绿灯亮起的时刻，维尔特洛拉着女友的手往前，对方乖乖跟在他身后。60850;8204;条斑马线很长，车辆停在白线之外。

维尔特洛不在的时候，海萝拉需要自己努力又小心翼翼地57890;8204;活。但当对方来到她身边后，沉默地承担起照顾她的责任，她便可以继续做那条乖乖跟在对方身后的咸鱼女巫了。

海萝拉低下头，看向两人合握的手。她59972;8204;了59972;8204;手指，改成和维尔特洛十指紧扣，一边小声自言自语说：“要牵好啊。”

她是最好的信徒，神明一定记得不要把她弄丢了啊。

有时候海萝拉也会感到忧愁。维尔特洛那57502;8204;好，她一点都不想跟对方分开。

但是如果将来维尔特洛想要毁灭世界，重来一遍，她还会再和他相逢吗。

维尔特洛没有回头，却忽然轻轻捏了一下她的手，嗓音温柔道：“会。”海萝拉没有说话，而是盯着对方的背影发呆。

他们58250;8204;经穿过了马路，过了一会儿，海萝拉才慢吞吞地说：“好吧。”

她又重复道：“59966;8204;是你的信徒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