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新)(2 / 2)

gu903();舒明悦犹豫了一会儿,挪到普真旁边坐下。

裴应星扬了一下眉。

结果刚坐下,舒明悦就后悔了,这……这还不如坐在裴应星旁边呢!两人斜对面而坐,视线不可避免地半空中相撞。

他和虞逻长得实在是太像了,以至于舒明悦恍惚了一瞬,裴应星则微眯了下眼眸。

恰好“嗡”的一声佛钟鸣响,将舒明悦的情绪猛地拉回现世,她一双眸子雾蒙蒙,定了他须臾,便挪开了视线,不再看一眼。

裴应星很清晰地感受到了她身上突如其来的疏离意味。

昨日朝他委屈哭泣的不是她么?

这也真印证了她和“他”有古怪,裴应星深长睫羽敛下,眼神微暗,若有所思。

一时间,禅室内寂悄无声,只有三人清浅的呼吸声。就在这时,普真法师开口了,他偏头看向舒明悦,笑问:“这盘残局,可否请施主替贫僧弈棋?”

突然被点名的舒明悦一愣,眨了下眼睛,“我?”

普真含笑点头。

“……”

每年来兴国寺,普真都会叫她前来弈棋,但舒明悦自幼不是安静性子,或许是因为佛寺宁和,或许是因为普真身上那股超凡脱俗劲儿,竟真能叫她耐下性子弈棋。

一来二去,棋艺勉强能看入眼。

教她下棋的师傅都开口了,自然不好拒绝,舒明悦唔了一声,眸子一弯,先给自己找个台阶下,“若是输了,法师可不能怪我呀。”

普真摇头失笑,起身将自己的位置让给她。

舒明悦在裴应星正对面坐下,余光瞥见那张和虞逻几乎一模一样的脸颊,不禁脊背僵僵紧绷,深吸一口气,才把那些不该有的想法和情绪晃出脑袋。

“七公子请。”

……

青山不厌三杯酒,长日惟消一局棋。

太阳渐渐西移,灿金的余晖透过窗棂斜洒入屋室,舒明悦单手托腮,蹙着眉尖儿,眸中倒映着经纬交错的棋盘,已经浑然忘我,连普真何时离开都没发现。

相比舒明悦歪了骨头,裴应星仍然坐得笔直,倒真有几分装模作样的世家公子的意味,但眉宇间不经意的懒散却细微难掩。

他撩起眼皮,看向眼前小姑娘。

她是很明艳的长相,但攻击性不强,黝黑微翘的杏眼儿,白皙眼皮略薄,莹润脸蛋的轮廓很柔和,不经意间的神色和情态都很灵动诱人。

舒明悦毫无察觉,苦恼了一张小脸,曲起食指抵唇咬着关节,像是下定决心似的,终于伸出手,试探性地落下一黑子。

可是刚落下黑子,整个棋盘的局势瞬间大变,原本的暗流涌动变成了明面上的剑拔弩张,只消再一颗白子落在左三上二的位置上,便会将黑棋威风盘龙之势斩成断尾的凄惨死龙。

“等等!我下错位置了!”舒明悦连忙道。

玉白的小手一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颗落下的黑子抓了回去。

真快啊。

没个三年五载的熟悉程度练不出这手速。

裴应星扯了一下唇角。

舒明悦抬头,刚好瞧见他微扯的唇角,似嘲而讽,顿时脸蛋一红,神色微恼,一时恍惚了情绪,脱口而出娇嗔道:“你就不能让我一下……”

在对方平静黑漆的眼神注视中,她声音戛然而止。

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舒明悦神色尴尬,翘起地唇角也渐渐下垂,一股没由来的烦躁充斥了胸腔。

可是眼前人不适虞逻,直叫她一股恼意无处发作,懊恼地攥了拳头。

裴应星仿佛没听到,用一种平淡的语调道:“落子不悔。”

舒明悦回神,脸色涨红,为了挽回最后一点颜面,故作轻松地道:“七公子厉害,我认输啦。”

裴应星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

舒明悦:“?”

她气鼓鼓瞪圆了眼睛,台阶不是这么下的!

太阳落山之后,山上的天色暗得很快,不消一盏茶,禅室内的光线便昏暗起来,两人之间的气氛诡异有一瞬诡异沉默。

舒明悦眼睛一眨,呆呆地看着他。

裴应星低头收棋子,露出的那只手骨节修长,赏心悦目,顺着胳膊往上看,俊美面颊埋在不皦不昧的光影中,似笼了一层雾。

每一个角度,都和记忆中的分毫不差。

舒明悦的视线落在他薄菱唇上,忽然眸光一闪,咬唇问:“七公子的生辰,是哪一天?”

裴应星捡棋子的动作一顿,抬起眼看她,那双漆黑眼眸幽深含笑,手掌握着白子劈里啪啦掉回棋盒,笑问:“姑娘又想起那位故人了么?”

舒明悦心头一惊,慌乱地咬了口点心遮掩,“我随便问问而已。”

“八月十五。”

“嗯?”舒明悦倏地抬眼看他,一双眼眸睁得圆溜溜。

裴应星淡淡地看她,耐人寻味道:“八月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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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逻:给你们表演一个我绿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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