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罗云生会做一番善事,所谓的卖煤什么的,都是幌子,目的可能是赈济灾民,毕竟现在朝廷缺钱,谁曾想到竟然是真的卖煤赚钱。
李世民气的双手死死的按着龙椅,身体不住的发抖,狠狠的瞪了罗云生一眼,他之前对罗云生的好印象一扫而空。
“泾阳县男,太子,你们二人可知罪?”
李世民一声怒吼,表情已然铁青,显然是真怒了。
“圣人!”
这是却传来了另外一个疲惫的声音。
众人望去,却是刚才宿醉,昏昏沉沉不知道是不是睡去的房玄龄。
其实房玄龄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可能是年纪大了,昨夜喝了魏征心酿的酒感觉格外上头,今日竟然在弘文馆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李世民的一声怒吼,将他惊醒。
这才幽幽的想起,今日似乎自己有大事要做。
房玄龄一生为国为民,哪怕是他殿前失仪,李世民也不会怪罪。
而且房玄龄一旦起身,周围的官员、学士、学子都将目光注视在房玄龄身上,他们对这位帝国柱石报以绝对的崇敬。
李世民正准备将两个混账小子押下去,让他们尝尝自己日益生疏的连枷,结果被房玄龄给打断了,却不得不问道:“房相,你也觉得这两个小子无法无天,需要教训是么?
你放心,朕绝对不会因为他们是自己的孩子,就纵容他们。”
房玄龄看向魏征和长孙无忌,结果一个老神在在,一脸嫌弃,另外一个一脸无辜,表示某不想得罪人的,所以没开口的样子。
房玄龄就知道这两人一直在看戏,而自己睡着了。
再看泾阳县男喝太子委屈的样子,就大概猜到了事情的经过,郑重其事的拜倒在地,“陛下,臣恳请重赏太子和泾阳县男,他们研究出来的新式煤炭没良心煤真的是功于社稷。”
“……”
弘文馆里众人一时间不知道该说啥了,总之气氛很尴尬。
大家甚至脑子里出现了一个念头,那就是房相是不是老的不行了。
不然怎么会造弘文馆呼呼大睡,又怎么会跟着太子和泾阳县男一样荒唐。
“哎,收人家礼物,就得给人家办事,臣魏征恳请陛下重赏泾阳县男和太子殿下,献宝有功。”
魏征瞪了罗云生一眼,似乎是在埋怨他送礼太少了。
“这不可能……”
“二位相公怎么会给泾阳县男站台!”
“二位相公可能都喝高了。”
弘文馆一下子沸腾了。
大家实在是接受不了二位相公的说辞,我大唐到底怎么了,怎么拿着煤炭出来害人,还有功了?
莫非用煤炭毒死百姓,就不用赈灾了吗?
大家脑海里的念头越来越荒唐。
长孙无忌徐徐而出,他神色倒是很坦然,“说实话,某很讨厌泾阳县男,就是因为他的数次革新技术,我家的木炭生意都损失惨重,可那又如何呢?
只要有功于社稷,损失了就损失了。
在这里,某不得不说某些世家子弟,眼界要开阔一些,只有大唐的鼎盛,才有尔等家族的繁荣。
某被骗了二十万贯,可曾开口说过一句怨言?
大家伙既然没有办法,就要懂得给有办法的人让路。
太子殿下和泾阳县男此次创新出来的煤炭,确实非常不错,无烟、无毒、燃烧时间长,未来不知道要活多少百姓,臣以为当赏。”
这一下子,李世民都愣住了。
今早百骑还报信,长孙无忌今天起来,问话长孙冲之后,很是愤怒,将长孙冲打了个半死,怎么一转眼就开始为罗云生说话了?
不对,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三位相公,怎么同时站出来给太子和泾阳县男说话了?
罗云生这个小崽子虽然人脉很广,但是绝对不可能同时收买三位相公。
可是这三位相公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么?
程知节拿着煤石熏死一瓮城的敌人,这是朕亲眼所见的啊!
房玄龄睡了一觉,人很精神,表情格外严肃,事实上他觉得如果条件允许,他还可以为大唐再干二十年。
李世民皱眉道:“房相,你先起来,你们这让朕很为难。”
房玄龄却固执道:“陛下,臣不起,臣今日虽然浑浑噩噩,但也听到泾阳县男说他是黄口小儿之语,臣觉得泾阳县男虽然自谦,他确实有功于国,殿下更是忧国忧民,最近雪灾甚重,臣等每日忧心忡忡,看着每日三涨的木炭价格,心里很清楚,不知道有多少寻常百姓冻死屋中,甚至一些家里条件差一些的臣工,连木炭都不敢一直烧,这样下去莫说是外敌,便是我们自己也很难坚持到开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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