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这勉强也算上是官差了,估计就算是在县城里,也是一个抢手的活,到时候想要去的人肯定不少,他家没有门路,不一定就能进得去。
听说县里招衙役,就连赵氏都忍不住心动,要是三郎果真穿上那身衣裳,那她家在县里也勉强算是有门路的人了。
“五郎,这次你回县学时,将你三哥送去,能不能选上就全看他造化了。”赵氏咬牙,总归五郎是个秀才,让他跟着去,三郎也能多些牌面,兴许还真有些希望。
听到赵氏为他谋划,顾四郎眼里亮晶晶,当场保证,“我这段时间一定会好好练下身手,等到了城里一定全都听五郎的!”
顾成礼也点头答应,若是顾三郎能有一个好出路,他也感到高兴,只是不知道这其中有没有什么门道,转念开口道,“等吃完饭,我往先生家跑一趟,师娘娘便是县里的,许是知道的会多些。”
他口里的先生指的是李秀才,作为顾成礼的启蒙先生,李秀才在顾家是有着相当高的分量,当场,赵氏就点了头,“是该去看看,记得带上些山货。”
钱氏笑着开口,“对,记得多带些,咱家这次攒下了不少年货呢。”完全没有平时的那小气吧啦样子。
她的心思哪里不知,除了钱氏几个撇了撇嘴,也没人和她计较。
……
就算没有顾四郎这事,顾成礼也是会要去李秀才家一趟的。
李秀才住在寿春镇,家里的宅子是相当气派,三进三出的大院子,顾成礼踩在青石砖铺就成的地面上,跟着小厮进了院子,此时李秀才还在给那些幼童授课,小厮领着他去前院找李玉溪。
顾成礼看着给自己领路的小厮,有些好奇,“以前似乎未曾见过你?”
他在李家待了将近三年,要是以前见过,应是有些印象才对。
小厮弯了一下腰,笑道,“秀才公说得不错,小人是新入府的,如今跟着少爷。”
顾成礼点点头,心里差不多懂了,一般有些家底的少爷身旁都是会跟着几个小厮丫鬟什么的,他记得周启文与赵明昌都有,尤其是赵明昌,第一次见面时便瞧见他带着四五个小厮在街头耀武扬威,不过李家家风较严,之前李秀才一直压着李玉溪一心读书,如今见他考上童生了,方才给他置办上。
又穿过一道游廊,转了个弯,便是李玉溪的院子。
知晓他来了,李玉溪早就在门下候着,见着顾成礼身影,眼睛顿时一亮,立马跟了上去,“可算是来了,先前便听小厮说你来了,偏生我爹在前院讲学,我也不敢过去。”
李秀才将学堂安置在前院,这样也不会扰到后院女眷,而顾成礼来到李家后,是要先携着一些节礼去给齐氏请安,然后才过来寻李玉溪,故而要耽误些功夫。
李玉溪嘟囔着,“哪需要那些繁琐礼节啊,又都不是外人……”
顾成礼含笑不说话,若他真不去给齐氏请安,只怕齐氏当真是会计较上,这些事他没在李玉溪面前提起,而是从书箱里拿出里几本书来,递给他,“特地给你带的。”
“这是什么?”李玉溪翻看了几页,顿时哀嚎起来,“师兄,难得你来我家一趟,为何还要给我带书?”
他哭丧着一张脸,这一个月来,他几乎都是被他爹拘着读书,很少有机会能溜出去玩,如今又没有师兄陪着读书,感觉根本不如从前快活,今日得知顾成礼要来,他不知有多开心,哪晓得竟会收到这么大一份“礼”。
顾成礼颇感无奈,“这些都是我整理过的,我想着对你应该也是有些用的,里面一些文章还是从县学藏经阁寻到的,你多看看,总归是没坏处。”
“可我每日要读的书已经够多的了……”
“读书哪里能嫌多。”一道女声从院子外传来,齐氏带着一个小丫鬟,端了些茶点过来,对着顾成礼笑得温柔得体,“难得你还惦记着他,以后有什么书尽管送过来,他若是敢不读,看我怎么收拾他。”
李玉溪听着他娘的声音忍不住萧瑟,哀怨的目光看向顾成礼。
顾成礼笑而不语,朝着齐氏点头致意,齐氏放下茶点后,领着丫鬟施施然出了院子,“你俩聊着吧,我去给你们准备些吃食。”
李玉溪见他娘走远了,赶紧将身边的小厮打发走,“你到前院候着去,若是我爹得空了,就来通报一声。”
见着小厮领命出去,他才凑到顾成礼身旁,小声嘀咕着,“师兄,我已经寻着了花匠,是那种签了契的,让他一家都待在我那小庄子上,专门伺候那白花。”
顾成礼心思一动,“你是说棉花?”
“对对对。”李玉溪点头,“这花匠以前就伺候过西域的花种,他很在行的,肯定能将那花照料得很好。”
顾成礼没想到他还真去找人安排了,心里挺高兴,棉花是从西域传来的,他在江南这地方想要找到一株可不容易,连忙开口说道,“记得让那花匠留种多种些,等种子多了,到时候就好栽培了。”
棉花适合种在偏碱性的沙土上,想要找这种沙土可比找肥沃土地容易多了,李玉溪一听,立马拍着胸膛保证,就交给他吧,保证等明年就会一园子的棉花。
李玉溪挠头,“这棉花听着也不难种啊,倒是当真很值钱吗?”
顾成礼点点头,值不值钱是另一说,但至少以后冬日可以穿上棉服了,就算是买不起锦帽貂裘的普通百姓,也可以穿得起棉衣御寒,这才是他真正的打算。
第36章
棉花能在李秀才家出现,那其他的大户人家的宅子里自然也可能会有,不过时人都是将它们当观赏之物,棉花一般是在七至九月开花,颜色有多重,白色清冷,粉黄则多了一丝憨态可掬,而又是成株而立,清而不妖,妍而不寡,颇受喜爱。
但很少有人会将目光放在花谢后的棉花上,如今棉花大多种在大户人家的花园里,平时都是下人伺候着,难得来了兴趣才回去瞧上一眼,又怎么会留意到它那棉絮之物呢。
顾成礼开口,“如今你还看不出它的价值来,若是纺成布,你就明白了。”
他跟李玉溪讨了笔墨,打算作一幅图来。
顾成礼前世便有着不错的画图工地,如今在县学里又学了一段时间的水墨丹青,便是用毛笔画图也不在话下。
不过匆匆几笔,他想要画的东西立刻跃于纸上,李玉溪“咦”了一声,“师兄,你这画的是纺车?可怎么感觉与我以前见到的有些不一样啊?”
“当然不一样了,我画的这种,是经过改良的。”
“改良?”
“嗯。”顾成礼点头,他将画好的图纸拿起来,示意李玉溪来看,“寻常咱们见到的纺车上面只有一个锭子,但是我画的这个有三个。”
李玉溪顺着他手指着的地方看去,眼睛瞠圆,“还真是如此,可是有什么妙处?”
李玉溪对纺车并不陌生,他娘的屋子里就放了一架,不过倒是不常用,他家不需他娘来亲自纺纱,那纺车也不过是当嫁妆抬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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