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强口中的水泥厂,聂天鸣和张胜都很熟悉。
那个水泥厂早就荒废了,在几年前是镇上和周围村子野鸳鸯约会搞破鞋的最佳去处。
但这几年随着社会的发展,大家兜里都有了钱。
约会的目的地,也从水泥厂转眼已到了镇上的小宾馆里,再也不用担心做事情的时候,忍受冷风吹了。
杨强他们一人一辆摩托车,走得倒挺潇洒,但聂天鸣和张胜却是面面相觑。
“怎么去?走着二十分钟差不多能到。”
聂天鸣说道。
“走着去也太掉价了,咱们是去打群架,不是去串亲戚。”
“那就叫个车吧,叫个三轮蹦蹦就行。”
三轮蹦蹦,是蒙新县各个镇子和村子沟通,最主要的交通工具。
车子体积小,能跑山路,这是最为重要的因素。
但收费通常是不低的,在那些开蹦蹦的司机眼中,就没有起步价一说,钱多钱少,全凭他们一张嘴。
司机一般也都是四五十岁,甚至六七十岁的老人,只要是能转的动方向盘,那就是蹦蹦司机。
而且,要是碰到熟人,三块五块也能捎一段,要是遇到愣头青的学生,张嘴就是二十,还不能还价。
之前聂天鸣就吃过这种苦头,回家被老妈张兰娟狠狠骂了一顿。
聂天鸣伸手叫了一辆蹦蹦,两个人快速钻进了撤离。
“去哪里?”
“水泥厂。”
司机是一名膀大腰圆的妇女,她一听,猛地抬头从后视镜里看了看聂天鸣和张胜。
没想到,自己还能遇到这种事情。
看到司机在偷笑,聂天鸣没好气说道:“我们是打群架去,你再笑,信不信把车给你拆了?”
聂天鸣的恐吓可不是虚张声势,这破车早就到达报废的程度了。
整辆车,最值钱的也就是一个发动机,在发动机上加三个轮子,然后扣上一个铁壳,一辆蹦蹦就诞生了。
只要是力气大点的人,一脚就能把车干报废。
那妇女再也不敢偷笑,咳嗽两声缓解尴尬,目视前方只管开自己的车。
到了地方之后,因为也没有走出镇子多少米,聂天鸣也不讨价还价,直接掏出一张五块的来,扔在车上。
可那司机可不干了,直接追了上来,却发现自己儿子竟然在里面,一个像瘦猴一样的小红毛。
“你不是说,你去县里当服务员去了吗?这几个月都不回家,原来是跟着这群人在鬼混!”
“妈,我是去蒙新县酒店里干活去了,你看,这辆摩托车,就是我用工资买的。”
小红毛伸手指了指自己崭新的摩托车
“跟着他们能学什么好,赶紧跟我回家。”
那妇女揪着小红毛的头发,踢了两脚,让他赶紧开上摩托车跟自己走。
“妈,我还有正事没办呢。”
“啥正事?打群架?我看我今天打死你算了。”
这种社会上的不良青年,虽然平日里威风八面,但一见到家长,每一个都怂得和孙子一样。
小红毛歉意得冲杨强摆摆手,自顾自骑上摩托车,跟在老妈蹦蹦车后面走了。
杨强都没脸看这种场面,自己打了这么多年群架,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还没开始打架呢,己方就减员一人,传出去要丢死人。
怎么,开始打吧,要是再晚一会,你这群小弟,全被家长叫回去了,你可就成光杆司令了。
聂天鸣冷眼嘲讽道。
gu903();张胜更是笑得前仰后合,趴在聂天鸣肩膀上,捂着肚子直不起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