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惊呆了,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些人怎么找到这里,又为何要求他们?
她急忙扶起前头一个瘦骨嶙峋的白发老者:“你先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老者哭道:“没有活路了,咱们没有活路了呀!我们的家属有的病了,有的死了,都是这该死的瘟疫闹的。如今朝廷来了官老爷,说咱们接触了病患,都要送到乱葬岗去烧了……”
药铺子里的人听到声音都齐齐的出来,听到老者的话顿时震惊极了。
海棠声音发颤:“你的意思是说,朝廷里来了人,不只是得了瘟疫的人要送去乱葬岗去烧了,跟瘟疫接触的人也要送去?”
“就是就是啊……”老者哭道,“我们没了活路了,听说这里接受瘟疫治疗的,咱们只能来这儿呀,请大夫去跟那长官说说,替咱们证明,咱们都是没得瘟疫的人啊,为什么,为什么要烧了咱们……”
海棠气愤的泪珠儿眼眶里打转转,冬梅和阿七都吓了一跳。
“公子,那这个意思,是咱们兴隆和所有的人都得死吗?”阿七惊诧的说。
冬梅瞪圆了眼睛:“不会吧?我们也得烧死?凭什么呀?”
那老人又恨恨的说道:“有钱人家打点了就没事了,可是咱们这些人一穷二白,拿什么去打点那些官老爷啊……真是没活路了呀……”
望着这一片哭喊声,公孙曜咬了咬牙,双手紧紧的攥起,朝廷中的人?他冷冷一笑,不赠医施药也就罢了,居然还趁火打劫,这世上有这样的朝廷吗?
“朝廷的人现在在哪里?我去见见……”公孙曜问。
老者正要说,却听到后面两声铜锣响,一乘轿子,后面跟着全副武装的士兵到了众人的后头。
海棠举目望去,嚯!八人抬的大轿子!好大的官威,不知道的以为是来巡游的,哪里是来赈灾的?
“怎么全都在这里呀?不是让送去乱葬岗吗?你们这些人真是活腻了!”前头一个穿着深蓝色锦衣的随扈呼呼喝喝恶狠狠的叫道。那随扈穿的锦衣光鲜极了,一身皮肤细皮白肉,站在这一群衣衫褴褛的人群当中,真是扎眼的很。
“来人!拿鞭子将这些贱民全都轰到乱葬岗去,倘若不去的,统统用绳子锁起来,扔过去!”
“大老爷,你们这样做不公平啊,你们不能这样做啊……”老者哭喊起来。
“闭嘴!”随扈大怒。
说罢,“唰”的一声鞭子狠狠的甩过来。
只是这鞭子,还没有落到老人的身上,已经被人结结实实的攥在手中。
随扈震惊的瞪着他:“好大的胆子?!你这个贱民,你在做什么?!”
海棠一愣,公孙曜居然抓住了那个随扈的鞭子。可是那轿子里坐的,可是京城朝廷中来的人,俗话说,民不与官斗,他……他这是要做什么?
“倘若我是贱民,你也未必贵到哪里去?!”男子怒道。
随扈用力的扯,一时竟还扯不脱,不由得恼羞成怒,厉声喝道:“好大的狗胆!你简直是找死!”
“济财,住手!”轿子中传出一声低沉的喝声。
轿夫一见里头的人发声了,赶紧的过来两个轿夫小心翼翼的缓缓掀开了轿子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