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应酬着众人,偷空斜眼往人群外瞟去,只见温丽华咬着牙瞪着她这边,看起来生气极了。
她心里冷笑一声,今儿该露的面也露完了,相信京城的商贾也应该知道她这号人了,有了王爷做后盾,将来办事总该方便些。
她如今怀着孩子,站一会便有些累,她扶着绫罗的手,对众人说:“大家继续,我这边还有点私事要回去处理,先走一步了。”
“好的好的,来日方长!”众人笑着送她。
海棠转身下了楼回了马车,的确稍微有些疲倦了,别说人家不理你,人家理了你,一个个的应酬,也是个累人的活儿。
碧柳喜滋滋的说:“得人看重跟受人冷脸,果然感觉不一样啊。”
绫罗拿了个软软的小枕头搁在海棠颈后靠着,她舒服的靠着,这才慵懒的说:“做生意的人,不管是得人看重,还是不得人看重,其实都不是最要紧的。”
碧柳一愣:“那最要紧的是什么?”
海棠微微一笑,伸出手指指了指她。
碧柳一愣,有些不大明白她说的什么意思。
绫罗却明白了,说:“海棠姐说的最要紧的是自己。对不对?”
“聪明!”海棠夸她,“你先想想,别人为什么奉承你?无非是因为他觉得能从你身上获得利益。别人为什么给你冷脸?因为他觉得你没有利用的价值。所以,这些都是虚的。最要紧的是,你自己足够强大,原先那些看不起你的人自然会换了脸讨好你。不管别人是什么态度,咱们自己不能动摇,什么时候都要相信自己是一个强者。”
碧柳恍然有些了悟:“相信自己是一个强者?即便不是现在,以后都是,对不对?”
海棠勾唇一笑:“对,就像你想当掌柜。虽然现在你只是个跑腿打杂的,但是你只要相信你有一天会当上掌柜,你就是一个掌柜,只是时机还没到罢了。”
碧柳有些欣喜,这话,她听着舒服,她仿佛觉得现在的自己已经当上了掌柜了,腰杆似乎立马就直了许多。
温丽华得了没趣,气冲冲的下了望江楼,她瞧着那副她高价买回来的蝴蝶,越看越别扭,这哪里是她的喜好?她从来都不喜欢蝴蝶!怎么竟鬼使神差的花了一千两银子买下来了?
“夫人,这蝴蝶要不要拿去街上叫裱画行的人好生的裱起来?”她小心翼翼的拿着那张薄薄的纸。
温丽华一手抓起那张纸,差点就撕了它,可是一想起那白花花的一千两银子,这个手怎么都下不下来。
“气死我了!”她一掌拍在桌面上。
“拿去裱起来!搁在我瞧不见的地方,以后拿着送人好了!”她恼火的吩咐。
“是,夫人。”冬儿拿着画去裱了。
春儿凑过来,轻声问:“夫人,咱们来了这么些时候,到底打算做什么呢?”
温丽华的确犯难,京城百业兴旺,她也没想到做什么。那个叫海棠的女人做酒楼,可是京城是个见缝插针的地方,一个外地人要想找到一个好的酒楼位置并不容易。何况她是有开酒楼的经验的,自己又没有,犯不着自己跟自己为难。
温丽华眼眸一转,突然想起了公孙曜,嘴角勾起了一丝得意的笑。
他不是做药材生意的吗?她打听过了,顾家药铺在卖仁生堂的药材。而秦家在北方也有药材行。南北药材不一样,南方盛产各种名贵药材,如果可以把南方的药材卖到北方去,获利必定不小。
如果她可以跟公孙曜合作,岂不是很妙?一来遂了自己的心愿,二来还能气死那个女人!反正她也不得丈夫的喜爱,自己,岂不是可以趁虚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