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没有,进门这些时候,连个鸡蛋都生不出来,我要你做什么?要你做什么?”赵铭一边骂,拳头重重的砸在公孙敏的背上。
唐氏看着心里在滴血,那可是她怀胎十月娇生惯养养大的女儿啊,就这么给他糟践?
她用尽全身力气冲了过去,一下子将男人冲倒在地上,公孙敏吓得胆战心惊的躲在她的怀里。
男人躺在地上骂骂咧咧的半晌,终于因为喝了太多久睡了过去。
公孙敏抽抽噎噎的哭着:“娘,怎么办?这日子怎么过啊?”
只听到那男人醉倒了还隐隐约约的说:“贱女人……改明儿把你卖到窑子里去……我再去娶个年轻漂亮的,给我生儿子……”
唐氏恨得咬牙切齿,瞧着男人躺在地上睡着,提起了一根大棒锤,一棒子砸在了他的腿上,男人只是闷哼了一声,烂醉如泥没有什么动静。
公孙敏急忙拉住她:“娘,别这样,你就是打他也没用。到时候他醒过来发现了伤痕,肯定又要打人了。咱们当初已经在安县杀了一个人了,不能再杀人了,万一被人发现了,咱们京城也呆不下去了。”
唐氏恨恨的皱着眉头望着地上烂醉如泥的男人,暗暗的下了决心,对女儿说:“咱们现在必须做一件事了,这也算是一个机会,要是错过这个机会,以后恐怕都难有人这么帮我们了。”
“什么机会?”公孙敏好奇的问。
唐氏走过来,凑在她的耳畔低低的将温丽华的计划说了一遍。
公孙敏大吃一惊:“这行吗?”
“拿到钱咱们立即远走高飞,以后再也不用看到这个烂酒鬼!”
公孙敏舒了一口气:“如果万事顺利,那恐怕是最好的,就怕出什么差错。”
“你放心,你不出面,娘出面就够了。”唐氏坚定的说。
这一次,她真的打算干点大事了。
温丽华第二天又听到唐氏来访的事情,便知道她肯定是心动了。
唐氏乔装成卖花的老婆子,手里提着一篮子栀子花便去上膳楼附近打转,她这次将布巾包住了头脸,而且戴着一个斗笠,佝偻着腰身,穿着一件宽大的灰色布袍子,布袍子打着补丁,前额的头发垂下来,看着就像个穷苦的乡下老婆子,并不引人注意。
何况她如今的模样跟一年前在公孙家相比,那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不过短短的一年多时间已经显得老迈了许多。即便是熟悉的人,恐怕一时半会也认不出来她到底是哪个。
唐氏每日中午傍晚人多的时候就过来卖几朵花,有时候还真遇上有人要,卖出去几朵。
她想打听上膳楼的消息,便要往酒楼里头钻,却被门口的伙计拦住了。
“诶诶,你这乞丐婆子,谁让你进去的?你也不瞧瞧,这里是谁都能来,谁都来的起的地方吗?”伙计一顿呵斥,就要赶她出去。
这时,从上膳楼内传出来女子的声音:“你呵斥谁呢?”
唐氏偷眼一看,过来的是一个挺着肚子的女人,看模样不就是张海棠吗?只不过跟从前相比,似乎又有些不一样了。看她的衣着打扮还有首饰,哪一样不华丽哪一件不夺目?
她身边还跟着两个姑娘,都穿着锦绣华服,头上是戴着金簪子。
她认得那个穿着绿裙衫的,是她妹妹冬梅,没想到一个乡下小丫头居然穿的这么好。
伙计一看海棠过来,急忙堆起满脸的笑意,“东家,这不是一个乞丐婆子吗?假装卖花就要往咱们楼里钻,您说说,咱们这样的地方怎么能让乞丐进来?”
海棠瞧过来,只见真是一个衣着褴褛的婆子,不过衣衫干净,倒不像是乞丐。她提着一个篮子,篮子里有栀子花。
“瞧着可怜,是个卖花的吧。”海棠道,“让她在一楼安静的走一圈吧,或许有个要花的,老人家,出来做买卖不容易。”
伙计听了她的话,赶紧麻利的将唐氏放进去了。
唐氏在心里骂道,假仁假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