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桃花信笺十分雅致,且价钱不俗。
信笺呈粉色,拿近一闻,有淡淡的桃花香。
京中女子与情郎传信之时,皆喜欢用这桃花信笺。
片刻后,昭玉放下笔,将信笺折好,叫芍药递给青衣。
青衣迟疑。
昭玉道:“有劳青衣公子,将这封信交给你家王爷。”
青衣:“是,殿下。”
青衣拿了信回去路上,撞见了尚修明。
尚修明似乎知道他是刚从公主府出来,目光紧紧的盯着他手里的桃花信笺,看的青衣直发毛。
青衣是陆宴知的贴身小厮,自然知道自家主子跟昭玉小公主之间的弯弯绕绕。
这会儿叫尚修明瞧着,无端就有些心虚。
匆匆打了声招呼,便赶紧走了。
尚修明的心腹被陆宴知给撸了,偏生顶替的是昭玉的人。
叫他心中赌了一口气般,不上不下的,难受极了。
他有心去找昭玉,可昭玉在公主府不出来,他每次去,都被拒之门外。
正心中憋闷之时,便看到了青衣拿着桃花信笺从公主府出来,更是心头火起。
那桃花信笺,尚修明也是有所耳闻的,昭玉给陆宴知送这个做什么?
想到此,他连呼吸都觉得不顺畅了。
陆宴知不是喜欢男子吗?
他同昭玉又是怎么回事!
——
青衣很快便回了府,将手中的桃花信笺呈给了陆宴知。
陆宴知拧眉:“这是什么?”
青衣硬着头皮回答:“昭玉殿下对您的礼物很满意,这是她给您写的信,差奴才亲手交到您手上。”
此时,青衣心里头简直愁死了。
昭玉公主不知道,可他伺候主子多年,是知道的啊!
别看主子瞧着风光霁月,不杀人的时候也跟个读书人似的,但其实打小便在军营里头,从没读过书,大字都不识几个。
陆宴知拆开,看了一眼,没认出几个字儿。
皱着眉将信笺丢给青衣:“念。”
青衣拆开一看,面色顿时古怪起来。
昭玉殿下字如其人,写出来的东西,格为赏心悦目。
内容也十分动人,是一首情诗。
只不过,送给主子,那纯属是对牛弹琴了。
而且,青衣看着上头的字儿,还有点不大敢念。
陆宴知等得不耐烦了,“你这张嘴若是无用了便直说,本王不为难你。”
青衣觉着自个儿还年轻,下半辈子可不能当个哑巴,连忙道:“王爷息怒,奴才这便念。”
他心一横,拿着信笺,磕磕绊绊的念了起来:
“有一公子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思之如狂。”
陆宴知最不喜的,就是那群文绉绉的文人,听着青衣磕磕绊绊的念完这首诗,眉头都快拧紧了。
不过写诗的人是昭玉,他还没得偿所愿,所以对她容忍度比旁人多几分,并未发作。
他问青衣:“她是何意思?”
青衣的解释十分简单粗暴且朴素:“回主子,这本是一首情诗,大抵意思是……昭玉公主第一次见您便难以忘怀,一日不见您,就想您想的都快疯了。”
“哦?”陆宴知一扬眉,不快倒是淡了几分。
他吩咐青衣:“给本王准备一身夜里穿的黑衣,本王今夜要去公主府。”
青衣懂了,主子这是想做一回梁上君子。
第12章夜深时这什么混账东西,睡不着就翻脸……
亥时,月朗星稀。
昭玉沐浴后,芍药伺候她穿上桃红色肚兜,外头套上了一件轻薄的真丝缎雾白色外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