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叫他倒霉呢,偏生叫陆宴知这厮给听见了。
罢了,日后还是不叫他进来了。
舅舅家虽说儿子多,可也经不得这般折腾。
赵怀羽走了后,陆宴知的脸色便稍稍好看了几分。
他在原地站了片刻,紧拧着眉,将心头不快的情绪压下去后,才朝着昭玉走过去。
此时,他面上已经恢复如常。
径直走过来,坐到了昭玉对面的石凳上,两只手放在腿上,看着她欲言欲止。
昭玉瞧着陆宴知走了过来,先是怂了下,以为他是收拾完了赵怀羽,准备收拾她了。
可是一瞧,他似乎瞧着不生气了……
昭玉眨了眨眸子,终于想起来,她还剩下半截的戏没有演完。
思及此,她顿时又觉着理直气壮了,那股子怂劲儿也散了大半。
她撇着嘴哼了一声,扭过身子不看他,语气中还带着几分委屈:“今日是吹的哪里的风,摄政王怎么想起来我公主府了?可真是稀客。”
说起来,陆宴知前些天才□□来了公主府,委实算不上稀客。
可青衣说,这女子吃味起来,十分的无理取闹,不能同她们讲理,要哄着。
做这档子事陆宴知也是头一遭,他这会儿表情十分的不自然,盯着昭玉的后脑勺,眉毛下意识又拧起来了。
不过很快就意识到了,他努力舒展开来,然后轻咳一声,硬邦邦的道:“此事是我不对,你莫要生气了。”
昭玉仍旧不理他。
陆宴知大手捏着石桌边缘,不愿说出真相,一个是实在是跌面,另外这事儿也的确不像话。
他思索着该如何说,手就下意识捏紧了些,忽的,将那石桌给捏碎了一块。
陆宴知面色一僵,低头不可置信的看着石桌。
公主府的东西,怎么这般不结实?
所幸,昭玉如今正生着气,没回头瞅他。
他若无其事的收回手,吞吞吐吐含糊的道:“那两个女子是青衣叫进去的,我已经罚过他了,至于那两二人,我也叫青衣送走了。”
昭玉背对着他,没察觉,可芍药是看的一清二楚的,登时便瞪大了眸子,脖子也下意识一缩,脸色微微有些泛白,看向陆宴知的目光满是惊惧。
这要是个脑袋,在摄政王手里头,也得一下子就捏扁了吧?
难怪青衣总叫她老实点,别惹了王爷不快。
经过这次后,芍药真要躲着他走了。
昭玉听着他的话,心道,青衣实在冤枉,罢了,回头再叫芍药给他送些东西吧。
正思索着,便见芍药一脸菜色的冲着她使眼色。
昭玉没瞧懂,疑惑的看她。
陆宴知没注意到二人的互动,只以为昭玉还是气着,才不吭声的。
于是思索了下,又道:“你若是不愿,日后后院那些女子,我便都差人送走。”左右待在他后院也没什么用,若是送走能叫她消了气,这些人也算发挥了些作用。
昭玉其实还挺想再演下去的,这几日没有陆宴知这厮来打搅,她过得十分舒坦。不用担心他半夜跳墙头过来,夜里比平时睡的都要香一些。
这要讲和了,她心里还有些不大舍得。
可听着陆宴知说到这儿,也知道不好再作下去了,于是慢慢的转过了身子。
她红着眼圈儿抬起头来,咬着嘴唇瞧着他。
谁料人没来得及瞧见,一眼就瞧见了石桌上缺了的那一块儿,以及陆宴知手上没有打理干净的石灰碎末……
她面上稍稍一僵。
难怪芍药方才神情那般!
陆宴知力气怎么这么大,他的手到底是石头做的吗?这若给她一拳头,她说不定小命都得交代了!
若是叫陆宴知知晓她是在耍他……
昭玉想都不敢想。
她不敢再作,假装没瞧见石桌上缺了的一块。抬起泪盈盈的眸子,软声道:“那、那便将她们送走吧,王爷日后可不许这般了,昭玉不想您同别的女子有牵扯。”
陆宴知点点头,答应的很爽快:“今日我便叫青衣将她们送走。你放心,本王只喜欢长得漂亮的,自是不会同那些庸脂俗粉有所牵扯。”
昭玉面上乖巧,“王爷,您真好。”心里骂他:会不会说话,合着日后见着比她漂亮的女子,便要收进府里了?难怪一把年纪了都没个女人,活该他当和尚。
陆宴知见将人哄好了,终于稍稍松了一口气。
然后开始秋后算账:
“赵怀羽怎么来了?”
昭玉听后,也微微蹙起了柳眉,朝中关心她与陆宴知的私事倒情有可原,毕竟关乎几方势力,可也不该传的这般快。
近日来,她察觉临昌王似乎有所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