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觉的身影消失后,须瓷才对上傅生的视线。
他抿着唇,显得有些倔强:“是你说的,我们冷静冷静,你没有说分手。”
“是,我没说。”傅生抹掉唇上的星点血液,垂眸望他,“是你说的。”
须瓷愣愣地望着他,抓着傅生衣领的力道逐渐松开。
“我不是……”
须瓷眼眶通红,左手握成了拳,带着难以忍受的压抑。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他说不出口。
当初傅生出国后,邮箱里那句“我们分手吧”确实由他亲手发送……
这两年里,他时不时就会查看一下邮件,傅生始终没有回复过,于是他便一直抱着侥幸,或许傅生只把他这句当成气话。
“我一直没有回应过,因为我觉得,这种事还是要当面回复比较好。”
傅生理了下衣襟:“我现在告诉你答案……”
“不要说!”须瓷猛得后退两步,“你不要说……我求你,别说话……”
傅生微微蹙眉,他发现须瓷左手的姿势从始至终就没变过,一直是握拳的样子。
他刚往前走了两步,须瓷脸色苍白,反射条件地后退一步:“你别说……就当你没回来行吗?就当我们没有见过面,别同意分手……”
须瓷说的语无伦次,脸色苍白难看,眼眶红得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傅生没想到须瓷会有这么大反应,他沉默两秒:“拖延没有任何意义。”
须瓷的脚步控制不住地后撤,他想离开,不想留在这里,更不想听面前的人说出分手两个字。
他会疯的。
“小心!”傅生脱口而出,立刻上前扶住了须瓷。
砰得一声,须瓷撞上了桌脚,吃痛一声,手掌露出了缝隙,一根抽到一半皱巴巴的香烟掉落出来。
“……”
傅生脸色难看地扳开他的手,发现手掌心中间已经血肉黏在一起,旁边的皮肉翘开,看着有些触目惊心。
掌侧的嫩肉,也因为指尖掐得太深,留下了几个月牙形的印子。
“我……”须瓷像是做错事了一样猛得缩回手,推开傅生就要离开,“我走了……”
傅生一把握住须瓷的手腕,他今天穿的衣服衣袖挺长,牢牢地裹住手腕。
傅生隔着衣服,依然觉得须瓷手腕过于纤细,他冷脸叫来服务生:“把医药箱拿来。”
“先生,我们这只有创可贴……”
傅生脸色发沉:“这么大店连个医药箱都没有?”
“抱歉,我们这确实没有……”服务生有些束手无措,“要不这样,您需要什么,我现在帮您去买可以吗?”
“不用了。”傅生起身就要往外走,须瓷被拉得一个踉跄。
“我没事的……一会就好了,不疼……”
“没问你疼不疼。”
须瓷一怔,眼眶雾得有些看不清前方的路。
他低下头,细软的头发垂下,遮住了眼睛。
“清竹,车借我一用。”傅生依然握着须瓷手腕,他推开包厢门,没在意里面一脸八卦的众人。
“你喝了这么多酒,还是别开车了。”叶清竹眸色微动,没问发生了什么,“我给你叫个车。”
十五分钟后,傅生带着须瓷来到最近的一家社区医院。
“怎么搞成这样?”医生皱眉,“烟头烫的?”
须瓷低着头没说话,傅生嗯了一声。
医生叹了口气,他工作这么多年,什么样的情况没看过?
“年轻人啊,要好好爱护自己,烟疤难消,手掌心磕磕巴巴地好看吗?”
等医生上完药包扎好,傅生才冷声道:“须瓷你可以啊,拿手当烟灰缸是吧?”
“……”须瓷怔怔地坐在那里,也不说话。
“说话。”傅生捏起他下巴,迫使他与自己对视,“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须瓷不是什么好学生,高中时打架斗殴没少干,但却从来不抽烟。
须瓷猛得颤了一下身体,他避开傅生的视线,声线发抖:“我平时不抽的……”
傅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接过医生给开的药就往外走。
到了门口也不见身后的人跟上来,傅生回头:“不走是准备在这过夜?”
须瓷迟疑跟上,傅生随手拦了辆车:“地址?”
须瓷愣了愣:“……”
傅生:“你现在住哪?”
“酒店……”须瓷终于开口,“我住剧组的酒店。”
gu903();酒店离这里不远,约莫二十分钟的路程,出租车停下后,傅生道:“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