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生记住了这串号码,不过没打算去查,应该就是那种专门收钱办事的人。
最后那句“老规矩还是”倒让傅生想起很久之前,须瓷还在陆成剧组发烧的那次,汪觉被人打了闷棍……
搞不好也是小孩干的。
怀里的身体软乎温热,傅生惩罚性地捏捏须瓷的鼻子,随即又把人搂紧了些。
他不是什么思想封建的老干部,也愿意须瓷身上多些刺,与其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被人欺负,倒不如在不过线的情况下反击回去,也无伤大雅。
视频会议还在继续,主要商议的就是下个月的排戏流程,还有剧的末尾究竟要不要增加一个彩蛋。
编剧和江辉眼睁睁看着傅生本来严肃的表情从看了一条信息后,以可见的速度变得温柔少许。
他们甚至看见了屏幕最下面,处于傅生胸口的位置冒出了几缕软毛,软毛主人是谁可想而知。
下一秒,他们就听见了须瓷哼唧了一声,细长的手臂拍在傅生胸口,因为刚睡醒的缘故,声音还有些软:“你还没好吗?”
“再等会一会就好了。”傅生将须瓷滑落到胳膊肘的袖子拉至手腕扣扣好,顺道还在他手背上亲了一下。
江辉:“……”
编剧:“……”
究竟是为什么!在开会的时候还要强行喂他们吃狗粮?
而且这两天狗粮都是成双成对的,因为林呈安的事,白棠生他家乌影帝在前两天一大早就赶到了剧组。
江辉一开始在拍戏不知道,结果一推开休息室的门,就猝不及防地看见乌柏舟正抱着白棠生在沙发上补觉。
要问当时的心情,只有一个表情包可以形容——麻了jpg
睡觉不能回酒店睡吗?非要挤在休息室,感情一个人就睡不着呗?心里吐槽再多,江辉也只能默默咽下。
无论多么不想被秀恩爱,但会议还是要继续的。
这个受到争议的彩蛋也跟须瓷饰演的角色有关,原著他的下场并不好看,所以原作者在番外栏里给他写了一个彩蛋,现在他们纠结的是,这个彩蛋究竟要不要加入拍摄中。
彩蛋戏份也不多,几个镜头就能结束,大约五分钟的样子。
傅生是支持的态度,当然,其中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饰演该角色的人是须瓷。
他希望不论是戏外还是戏里,小孩都能有个好的结局与未来。
戏外的百花盛开他给,戏内前路的万丈光芒他也可以给。
“那就先这样。”
傅生低头看了眼睁着眼睛一直盯着他不放的小孩,无奈地朝屏幕里的两人笑了声:“也不早了,你们都早点睡。”
编剧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夜宵吃撑死了,睡不着。”
傅生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哪来的夜宵,他还关心地说了句:“吃多了就去走廊转转,消化掉就好。”
编剧:“……”
江辉一边笑一边关了视频,傅生看着回归桌面的电脑屏幕,顿了一会儿才回过味儿编剧说的夜宵是指什么。
傅生没忍住笑了声,把电脑放到一边去就躺了下来,把人紧紧搂着:“睡吧,晚安宝贝儿。”
须瓷蓦得睁大眼睛,像是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说睡觉。”傅生顶了顶,“还是说你也想吃夜宵?”
须瓷固执地转过身:“你刚叫我什么?”
“我叫什么了?”傅生故意逗他,“我什么都没叫。”
他顺势闭上眼睛,作出一副准备睡觉的架势。
一分钟后,他睁开双眼,须瓷还是刚刚那个姿势那副表情,在夜色中紧紧看着他。
傅生失笑:“宝贝儿……再不睡天就亮了。”
“……”
须瓷没舍得眨眼,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把脸埋在傅生怀里用力蹭了蹭。
傅生第一次这么叫他。
大学时,校内最不缺的就是情侣,少年的感情也很黏糊热情,随便走在路上都能听见某个男孩子称呼女朋友为宝贝儿,腻人得紧。
可语气中的珍爱也难以掩藏,单身的人听着很难不意动。
须瓷不是单身,可他和傅生都是男的,叫宝贝儿未免有些奇怪,可须瓷确实有些小小的羡慕,可苦于羞耻之心也不好意思跟傅生说。
后来有一次他喝了酒没憋住,既然傅生不叫他,他来叫傅生就是,于是他黏黏糊糊地挂在傅生背上,叫了他一路的宝贝。
回到家傅生忍无可忍地把人往床上一扔,须瓷每叫一声宝贝儿他就动一次,后来小崽子浑身都酸软了也死不改口,继续叫着宝贝。
等第二天醒来,须瓷回忆起昨晚的事,脸就跟煮熟的螃蟹一样红,羞耻得不行。
就像此时,须瓷的耳根比猴子屁股还红。
虽然夜色中看不分明,但手下的热度做不了假,傅生有些诧异:“害羞了?”
须瓷不回话,死死地抓着他衣襟。
傅生好笑地拍拍他脑袋:“脸拿出来,闷着睡觉不好。”
“晚安。”须瓷装死。
“……晚安。”
--
昨晚心脏清晰的悦动声还历历在目,须瓷顶着两撮呆毛坐在床上,回味着那声撩人心弦的宝贝儿。
傅生擦着湿漉的头发从浴室里走出来:“去刷牙。”
“……噢。”
须瓷慢腾腾地从床上爬下来,反应有些迟钝,拖鞋穿了半天都没怼进去,傅生走到他面前蹲下,握着他的脚踝把仅有三十九码的脚塞进拖鞋里。
洗手池旁,傅生已经给他挤好了牙膏,杯子里的水也调到了合适的温度。
须瓷望着镜子里状态看着很不错的自己,刷出了一嘴泡沫。
“两份海鲜粥。”
走在清晨的小路上,小店也早早营业了,在清晨的淡淡阳光中,升起了一缕缕烟火。
“行,哝,这是四只奶黄包。”老板娘说着不太熟练的普通话,“刚有人要买来着,我说最后四个了,别人定好的。”
gu903();“谢谢。”傅生笑着付了钱,牵着须瓷朝剧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