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chapter16(2 / 2)

gu903();他是真心这么说,当然在其他人眼里,就认为他是没那个能力、在找理由推诿了,问话那人长长“哦~~”了一声,还有人笑道:“你可别趁机传播封建迷信,人家黎乔不都说了,之前那是心理暗示,心理暗示可管不着这个!”

黎乔对他们的讽刺无动于衷,只眼睛半阖,像在闭目养神。那些人还想说话,却见从后方走上来一个手持罗盘、仙风道骨的老头儿,身后还跟着两个人捧着张香案,老头儿满脸高深道:“你们退后,让老朽一观!”

有选手认识他,脱口叫道:“关大师!”好在这时候摄像已经撤得很远,他才又对身边人补充道,“这可是关家的族长,华国数一数二的玄学大师,听说上次我太爷爷魇住了请他出马,要这个数!”

身边人听得直吸冷气:“啊?那节目组请他不是下血本了,为了咱们至于吗?”

老头听了一阵练习生们吱吱喳喳的吹捧,才拿眼角瞥了黎乔一眼。

——他是不会说他是跟程晓鸥立下了“只要能亲眼见黎乔就免费走一遭”的交换条件的,且如今他见了黎乔,发现黎乔身上连修为都没有,顿时觉得难怪黎乔不敢见他,之前所谓“真言符”定是在招摇撞骗!

他一摇头,用正好足够让黎乔听见的音量说:“黄口小儿,也敢在千万人前以道法逞

名,三清在上,真是不知羞耻!”

黎乔噗嗤笑出了声。

那关大师完全没料到黎乔会是这个反应,扭头怒瞪黎乔:“你笑什么?”

黎乔靠在墙边,正一脚支起、一脚撑着放松,闻言抬头笑了笑:“忽然想起个笑话,不合时宜,打搅您了。”他一摊手,看起来竟颇无辜乖巧,“您继续。”

关大师气得吹胡子瞪眼,然而他拉不下脸当着这么多人跟一个小辈争吵,只得脸色漆黑地挥手命令两个徒弟摆上香案,放下罗盘,左手举起桃木剑,右手摸出一张符纸夹在指间。

他目光盯紧窗户,口中念念有词,片刻后指头一松,那符纸竟无风自动,幽幽飘向窗户的方向。

周围练习生看到这一幕都大惊失色,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冲击,然而更诡异的还在后头,那符纸刚一碰到窗棂,居然突地蹿起一抹蓝色火苗,噼噼啪啪地自燃起来,不过两三秒,就化成了灰烬。

这还没完,那灰烬也无风自动,在空气中聚拢扭曲,变成了一团黑影!

选手们怕得恨不能抱在一块儿瑟瑟发抖,只有黎乔微微偏了头,带着兴味地观察老头的一举一动。

关大师手段见效,骄矜一笑:“果然是你这小鬼在作祟!”

他从徒弟手里接过春瓶,朝那团黑影一泼,黑影霎时嘶嘶尖叫,冲着老头扑了过来。

关大师也面无惧色,一面大喝“全都退开!”一面举着桃木剑和那黑影战在一处,打得那是难解难分、昏天黑地。

半晌,关大师脸色苍白、踉跄后退一步,而那鬼影也终于被他劈碎,化成一抹青烟消散。

“大、大师太厉害了!”先前认识关大师的那名练习生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颤着嗓子说,“谢谢,谢谢关大师救命!”

他存的当然是讨好关大师、以后结个善缘的念头,结果关大师喘匀了气,第一时间是回头想看黎乔,看看他是不是自惭形秽得抬不起头了——

谁知道黎乔此刻确实收起了笑容,却是看着他身后微微拧眉。

关大师不知为何,心里忽然“咯噔”一声,紧跟着他听见黎乔一声断喝:“过来!”意识上嗤之以鼻,身体却本能听了他的指挥,朝前方扑倒而去。

几乎就在下一瞬间,他听见耳后嗖嗖几声厉响,一股极度瘆人的阴煞之气紧贴着后背弥漫开来。关大师一扭头,发现那被他劈碎的小鬼余烬居然又聚拢起来,还吸纳了走廊里的阴煞之气,转瞬间化作了十来个身形更高大、阴气更浓的黑影!

要是没听黎乔的,他此刻恐怕已经被恶鬼撕成了碎片,关大师一瞬间冷汗如瀑,后怕不已,他刚想转头再找黎乔,却忽听群鬼齐声嘶叫,整条走廊的灯盏在刹那间全部熄灭!

练习生们的心态终于到了极限,纷纷崩溃地大叫起来,都想抓住身边人,黑暗中一片乒铃乓啷连滚带爬的声响。

而此时整个公馆剧烈地摇晃起来,从天花板掉下簌簌的灰屑碎石,最开始无论如何也打不开的房间忽然吱呀敞开了门,像活了一般咔咔移动起来,人们为了避免被压死只得四处溃逃,原本聚在一起的众人转眼就被无数堵墙隔开,黎乔被甩进一间房之前,还好像踩了谁一脚。

黎乔撑着地板站了起来。

他现在没有修为,身体脆弱,被摔进房间里也要头昏一阵子。

四下一片窅黑,而且是小鬼们故意放了阴气遮眼,凡人肉眼就等于全盲。好在黎乔还能借助神识:这间屋子比他们之前看过的所有房间都要大,大床宽阔,墙上还悬挂着几杆□□和一柄长刀。

墙角有个喘气儿的,没法分辨是活人还是伪装后的小鬼。

方才那群小鬼虽然煞气浓郁,身上却都有遭束缚的痕迹,黎乔据此也摸清了情况:撇开节目组编的“魔女”,这公馆现在也被一个大鬼占据了,只是大鬼忌惮他们阳气旺盛,这才驱使公馆活动起来,好将他们分而食之。

想要破局,他得找到那个“大鬼”。

黑冷房间里,阴冷煞气如同无数无形的手缠绕过来,黎乔走到墙边,一边抚摸那柄长刀,一边等着房间里另一个生物窸窸窣窣地朝他靠近。

终于,一只冰冷柔软的手抓住了黎乔垂落身侧的指尖。

黎乔没回头也没有动,但他脊背紧绷,早就做好了随时暴起、扼断对方脖子的准备——

“是我,沈沨。”

熟悉的清凉嗓音在耳边,像暗雷一样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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