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可这一份好态度也是有针对性的。
对于更多人而言,看着他那一张带刺微沉的脸,还有那双透着些狼性的眼睛,别说和他对视了,只怕是看一眼就得怕的低下头,也亏得长了这样一副不好惹的模样,阮靖驰居然也能在这么拥挤的人群中通行无阻。
眼见霍如想近在眼前。
他直接咬着牙快走几步,一把抓住她的袖子。
霍如想惶惶转头,待瞧见他又惊喜地扬起眉毛,“阮公子,你怎么过来了?”显然是没听到刚才阮靖驰在身后喊她。
阮靖驰气得不行,声音也没藏住火,没好气道:“没看到这么多人吗?你跑什么?!”
要是以前,霍如想肯定会怕他。
但相处久了,知道他是个外冷内热的性子,今天他们在外头等了一天,要不是阮靖驰在这,估计他们根本没法在贡院前找到一个好位置,就连午饭也是他跑去买给他们的。
所以这会她不仅不怕,还弯着月牙似的眼睛冲他笑道:“我看门快开了,想快些见到哥哥。”
说话间——
身后大门被人打开,一堆学子出来,有的容光焕发,有的面带沮丧,身边一窝蜂人涌到前面,霍如想听到动静也顾不上和阮靖驰说话,立刻转身朝身后看,这么多人,霍青行还是最瞩目的一个。
他一身青衣。
没有容光焕发,也没有沮丧颓废,仍是一张清隽疏朗的面孔。
挺拔修长的身影在门口驻足一会,似乎在找人,等听到一声清脆的“哥哥”便循声看去,待瞧见霍如想朝他这边扑了过来,立刻伸手把人扶住,有些好笑地说道:“跑这么快做什么?”
而后看向紧随身后,一脸不高兴的阮靖驰,又笑着招呼了一声,“来了。”
“哼!”
阮靖驰抱着佩剑撇过头,有心想问他考得如何,又觉得这种时候还是不问的好,便冷冰冰地说,“伯父伯母在那边,你们快点。”说着先掉头朝马车走去。
霍青行看一眼不远处的马车,瞧见面露关切的二老,心中微热,拍一拍霍如想的胳膊,温声说,“我们也过去吧。”
要走的时候,他看了一眼身后。
“哥哥,怎么了?”霍如想问他。
霍青行摇摇头,“没事。”他原本是想问问表哥考得如何,既然没瞧见人,便算了,左右过阵子,成绩也出来了。
“先生,婶婶。”
霍青行走过去,朝他们作了个揖。
阮母忙让他起来,阮父也没多说,只是捋着自己的胡须,看似还算平静地说道:“考完了就结束了,上来吧,该回家了。”他一副经历惯了的模样,抚着胡须的手却在发颤。
霍青行应好,让霍如想先上去,而后看向身边的阮靖驰,问他,“一起回去吗?”
阮靖驰翻了个白眼,没理他,只跟阮父阮母说道:“我先回家了。”
“小驰和我们一起回去吧,伯母给你做好吃的。”阮母劝道。
“不了,今天中秋,我得去陪母亲和祖母。”要不是今天是霍青行最后一场考试,他在家里坐不住,才不会来这个破地方,现在霍青行考完了,见他像模像样的,应该考得不错,他也就放心了。
阮母闻言便没再劝,只是又笑着说了一句,“那回头有空了来家中玩。”
阮靖驰低低应了声“好”,而后自顾翻身上马,离开了这边。
霍青行目送他离开,这才跟着上了马车。
……
一个月后。
桂花盛开之际,青山镇有个身穿红袍的官差骑着绑着红绸的马,一路敲锣高声喊道:“荆州霍青行,高中解元。”
150.第150章举家去长安。
九月十五。
桂花早已盛开。
青山镇多植桂树,每到秋季,家家户户都能闻到那沁人心脾的桂花香气。
霍家院子里也种着两株桂树,是早年霍如想出生的时候,霍家二老和霍青行一道种下的,十多年过去,这两株临墙的桂树早已生长得茂密葱郁,绿色的枝叶之间缀满了金灿灿的桂花穗,随风一吹,那桂花香气便在半空中散播开来,纵使霍青行坐在屋中也能闻到窗外的桂花香。
距离乡试结束已经有一个月了。
这一个月他闭门不出,除了偶尔去先生家帮忙,其余时间都在家中,晨起做饭,午后看书,除了思念远方的爱人,日子过得倒是和从前一般无二。他在乡试结束的时候曾给阮妤寄了一封信过去,告知了大体情况,原是想早些回长安的,可桂榜还未发放,他也只好按捺着性子在家中等着。
如今他手里握的便是阮妤的回信。
几张薄纸,并未问他考得如何,只是把近一个多月发生的事说了一遭,还说了酒楼比赛的情况,长安卧虎藏龙,更不用说这次还汇聚了各个州府最好的酒楼,信中阿妤颇为遗憾金香楼只得了第三,他正想提笔回信安慰人一番,便听到窗外脚步时远时近,知晓是如想,也清楚她是因为什么缘故走走停停,霍青行笑了笑,一边提笔写信,一边和人说,“发榜的时间还早,你不必着急,先回去歇息。”
霍如想本以为他在看书,并不敢打扰,听到这话倒是匆匆走了几步,没进去,只在窗前嘀咕道:“我听伯父说应该就是这两日发榜来着。”
她琼鼻轻皱,红唇也紧紧抿着,一脸担忧的模样,待瞧见窗边提笔写信的男人,又忍不住问道:“哥哥就一点都不紧张吗?”
要说紧张,倒也不是没有。
第一次踏进那个贡院的时候,他也是紧张的,可当他坐在那个位置,拿起笔的时候,紧张的情绪也就烟消云散了……至如今,于他而言,考试已然结束,再紧张,成绩也在那了,不会更改也不会变动。
而且他也相信自己,不至于名落孙山。
“紧张,不紧张,也都这样了。”霍青行提笔在回信上写下最后一个字,语气仍是一贯的从容,他就一个人静坐在椅子上,半开的轩窗外少女蹙着眉,而他神色闲适淡然,在金秋阳光的折射下微微低头,墨色长发半披在身后,宽大的袖子也因手势而垂落于桌上。他把手中毛笔置于洗笔池中轻轻晃了几番而后悬于架子上,头也不抬地安慰霍如想,“好了,你先回房歇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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