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这一切,剩下的就只待时间了。
天色渐渐的暗了,温鸿阑也从书院回来了,手里还小心翼翼地攥着个木盒子。
小团子被哥哥抱在怀里,两人一起往厨房走去。
空气中弥漫着鸡蛋的香气,厨房里,木槿的蛋炒饭也已经做好出锅。米饭粒粒分明地铺在碗里,夹杂着青菜叶以及肉粒等,用料丰富,让人眼馋。
温鸿阑正打算把晚膳端出去,却被木槿带到了后院,兄妹两目瞪口呆地看着木槿从土窑中挖出两个大泥块来。
“嫂嫂,我们今天要吃土土吗?”小团子嗓音中满是疑惑。
“对呀,那清儿愿意吃吗?”木槿兴味地看着小孩儿的五官都皱在了一起,纠结极了。
嫂嫂平日里做的都那么好吃,团子应该相信的,实在不行那不是还有米饭嘛!对着嫂嫂期待的目光,小孩儿重重点了点头。
见团子这么乖,木槿也不忍心再逗她了,用石块将泥土狠狠砸开,露出了里面包裹着的荷叶。
在泥土外衣破开的那一刹,鸡肉的原香混着荷叶的清香就在后院里爆开来了,让人垂涎。
第16章窑鸡鲜嫩多汁的窑鸡谁会不爱
“好了,鸿阑你把厨房里的炒饭端过去,今儿个我们吃窑鸡。”
小团子麻溜地爬上凳子,伸长脖子去看桌上的窑鸡。因为木槿此时还没有把荷叶拆开,荷叶经过炙烤后呈干枯的黄色,所见不多的小孩儿现在深深的迷惑了,她仔细地打量着这两团东西,愣是没看出来鸡肉的影子。
温鸿阑拿着炒饭进屋之时,正赶上木槿把荷叶上的线给剪了,香气四溢。而直面这冲击的温鸿阑差点脚下不稳。
扒开层层的荷叶,里面躺着的窑鸡外皮金黄,木槿也没打算馋他们,把鸡腿扒下来一人碗里放了一个。
小团子着实有些饿了,迫不及待地咬了上去。
鸡肉经过炙烤之后鸡汁都溢了出来,团子用米齿往上一撕,鸡肉里的汁水就爆开了来,表皮金黄还带着些焦脆,咬起来既嫩滑又有弹性。
小小的人儿还来不及使劲,鸡肉就跟骨头分离开来,牙齿和舌尖感受不到丝毫的阻碍,嫩得不行。里头白白的脆骨,咬起来咯吱咯吱的,深受团子喜爱。而再往里吃,骨头都很软烂,一咬全是汁水,真是太绝了。
木槿挑的鸡肥瘦正好,个头也大,一个鸡腿都能比上团子那张圆乎乎的小脸蛋了,再加上刚出炉的,汁水都有些烫人,理应够小孩儿吃上一阵子了,结果这才一会的功夫,鸡腿就下去了一半,让木槿着实有些讶异,暗自庆幸自己准备了两只。
看了这么一小会,木槿有些饿了,正准备动筷,发觉自己和旁边的碗掉了个个,鸡腿在自己碗里,身旁之人眉眼带笑地看着她,语气温柔。
“槿儿先吃,另一只我来拆就好。”
温鸿阑迅速的拆开另一个荷叶包,待热气微微消散,才上手把鸡撕开,待扛过一波又一波香气的袭击,里头塞得芋头块才犹抱琵琶半遮面地露出脸来,芋头本身的香甜之气这才冲出重围,诱人采撷。
刚刚还把头埋进碗里的小团子被诱得抬了抬头,视线在鸡腿和芋头中来回游走,温鸿阑只觉得好笑,挖了一勺送到她碗里,叮嘱说吹凉些再吃。
作为一只向来乖巧的团子,自然是把哥哥的话放在心上了的,鼓着腮帮子努力吹着气。还没一会,团子就试探着挖了一小点,送到自己嘴边碰了碰,感觉不怎么烫了,又往旁边瞄了一眼,见哥哥正在给嫂嫂夹菜,就大着胆子塞了一口。
芋头已经被蒸的十分绵软了,白色的芋头块在鸡肉的汁水中浸了许久,满是鸡汁的鲜美,口感湿润不干涩,又有着芋头独特的清甜。更妙的是这两种味道混在一起完全不显得突兀,反有一种相得益彰之感。
这种独特的美味俘获了小团子的心,即使芋头中藏着的热气让小孩儿着实吃了点苦头,也只是一边泪眼汪汪地一边弋?咽下一边哈着气。木槿见此赶紧倒了杯水让她压压热气,又仔细看了看她的小舌,好在小人儿一开始吹了吹,也没伤着。
小孩儿知道自己惹嫂嫂担心了,乖乖地被木槿擦干净小嘴后内疚地蹭了蹭她,还凑上去讨好地亲亲,嘴上的触感却不如往日一般软。
团子呆呆地抬起了小脑袋,不明白哥哥为什么突然拿手挡住嫂嫂,温鸿阑轻咳一声,往团子碗里又夹了块肉,成功转移了小人儿的注意。
木槿好笑地看着兄妹二人,将大的那个都盯得有些吃不消了,这才伸手拿过一旁备受冷落的炒饭来,给自己和温鸿阑各弄了一碗。小团子人小,若是再添碗饭怕是要撑得难受,除非小孩儿自己要尝尝,否则木槿是不打算主动给她添了的。
既是槿儿给的,温鸿阑自是立马送进了嘴,炒饭上还码着几块鸡肉,汁水往下渗,挽起一勺来,最先感觉到的是蛋炒的香味,还带着一股特殊的烟火气息,再一嚼,粒粒分明的米粒干湿混合,米香在牙齿与饭粒的碰撞中释放得淋漓尽致,直引得他连吃几口。
单吃炒饭仍有不足,此时再来上一块带皮的鸡肉,混着炒饭一起吃,饭中夹杂着的青菜很好地解了鸡皮与肉粒那一点点油腻,个中滋味,自是难言。
就这样,两大一小吃完了鲜嫩多汁的两只窑鸡,连一旁的炒饭也所剩无几,即使木槿特意将炒饭的分量做的小了些,但加起来也不少了。
小团子正享受着嫂嫂揉小肚子的快乐,舒服得哼哼唧唧的,全然没能注意到哥哥的目光,又过了好一会,小人儿才转过脑袋,跟哥哥分享着趣事。
“哥哥,今天清儿可厉害了,能踢毽子啦,还能一次踢三个!”说着又自顾自摇摇头。
“不,是四个,四个哦!”还把自己的小手伸了出来,怼在了温鸿阑眼前,又自以为隐秘地把大拇指缩了回去。
温鸿阑自然也只有捧场的份,鼓励地摸了摸小人的头,小孩儿被两人这么一摸,困意就上来了,眼睛一眨一眨的,迷迷糊糊的嘀咕了句什么之后就彻底进入了梦乡。
“飞高高?”
温鸿阑把小团子从木槿手里接过,这可是个实心的崽,老是让槿儿抱着,累着了可怎么好。
“就是把清儿抛起来再接住,她很喜欢这个。”
温鸿阑了然地点了点头,起身把小孩抱进屋里后再折了回来,伸手拉住了木槿。
“鸿阑?”
木槿低了低头,就见他那修长的手正在自己手臂上一下下地按着,有些力道,却不会按得发疼,算得上很舒服了。
“以后等我回来陪清儿顽这个,免得累着你。”温鸿阑手上动作不急不徐,哪怕木槿说自己无事也丝毫未见他停下。
“真是个呆子,就算有些酸也早就好了,真不必揉了。”温鸿阑抬头,对上有些羞的木槿,不由莞尔,他的槿儿怎么这么可爱。
眼见自己揉得也差不多了,就顺意停了手,转身从一旁拿出个木盒子来。
这木盒子是温鸿阑送小团子回屋时拿的,又特意避了避,故此木槿现在才瞧见一旁有个盒子。
“这是?”
温鸿阑没直接答复自己的小妻子,而是径直牵上了那让他魂牵梦萦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