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闫遏性情是暴躁了些,可屠城那也是进城之后城中人谋划刺杀他,才如此行事的。
可我们若是自愿投降,想来他闫遏也做不出屠城这等事来!”
连侯的话一说完,杭拾甫刷地一下便抬头看向了他。
目光深沉,叫人有些看不懂。
连侯被这么一看也愣了一下:“大人?”
但不曾想杭拾甫并未再看他只是冲着门外大喊一声:“来人!”
门口登时出现两名身穿铠甲的士兵:“大人!”
“把连侯给我关起来,没我的命令觉不允许放出来,也不得让任何人探望!”
两士兵愣了一下,面面相觑。
连侯也愣住了,他蓦地瞪大眼睛,显得极其愤怒:“大人,下官这都是为了应城的百姓。应城百姓无辜,他们不该去送死!”
“还愣着干什么,把他给本官关起来!”
“是!”
这一次两个官兵总算听话,将连侯拉了下去。
第7章闫遏为人张狂,比之李……
闫遏为人张狂,比之李柏行事更为激进。
他一改李柏之前围而不攻的计策,直接派兵开战。
首战他共派出五百人由一副将领兵攻打应城。
杭拾甫和陆旷之是文官都不是打仗的料,护城军统领虽摸过几本兵书但并未真正上过战场,所以纵使敌人来的不多,他也打得十分艰难。
这一仗惨败,护城军折损过半。
但令杭拾甫愕然的是,明明是他们败了,可叛军并没有继续攻城,直接利落地退了兵。
这一场仗,说是打仗,但打得就跟玩一样,那五百人仅死一人伤几十人。
退兵之时,也是说说笑笑地走了,一点也看不出战场上该有的肃穆之色。
出来一趟也跟是出来踏青一样。
这蔑视的态度,摆明了就是在羞辱应城。
闫遏这是在告诉他们,他想拿下应城就如探囊取物,轻而易举。如今不取,只是他还不想。
杭拾甫几乎不用脑子想也能知道他的意思,因此更加颓然。
他怔怔地坐在椅子上半响都未动弹一下,无数的念头从脑子里划过。
这一场仗过后,闫遏派人至城墙下叫嚣,言明让府官奉上应城的金银珠宝和女人出城投降,若是不从,待他日城破之时必定屠城,不留活口。
这话言语之嚣张,态度之跋横。
三言两语就定下了应城破败的结局!
那些话很快传进了城内,当时满城哭嚎,一片悲戚。
没有人想死,也没有人愿意拿自己的妻女换取苟且偷生。整个应城仿佛一夕之间被乌云笼罩,整个城里的气氛压抑地让人喘不过气来,走到哪儿都能听见哭声。
那些死掉的士兵大多都是都本地的儿郎,城中许多的人家门口都挂上了白幡。
城中再无往日的宁静。
其后的几日,闫遏每日都会派人来城下挑衅羞辱,再趁机伤几人,而后洋洋得意地回营地。
杭拾甫拿他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城墙上每日抬下的伤兵越来越多。短短几天的时间,他整个人都老了一大截。
应城状况越来越遭,粮食渐渐耗尽。
官府粮库分发的粮食早就由米面换成了陈米粗粮。但就是这样,每日来领粮食的人,也只能领堪堪一把,只够熬个水粥,饿不死就行。
杭拾甫非常清楚,闫遏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消磨他们的意志。
兵法有云,不战而屈人之兵!
这闫遏虽说为人狂妄,但的确使了一手的好兵法,不然也不可能一路打到应城来。
只是有一点闫遏错估了。
他的手段是很不错,一开始城内百姓确实在慢慢陷入绝望之中。
但随着他行事越发没了顾忌,城中的人被越逼越狠,触底反弹,反而激起了无数人的血性。
自闫遏对应城进行羞辱性攻城后,城中每日都会有护城军尸首抬下城墙。这也意味着,城中的白幡就没有消失过。每天都有人失去他们的丈夫儿子。
纵使这样,叛军还扬言,让他们献上城中的女人。
这话是什么意思,是个人都明白!
叛军杀他们应城儿郎,又企图奸,淫城中女人。
当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