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的满足,如果能一直这样
江妄提溜完裤子又去卷袖,就是衣服布料太滑,单手不好『操』作,怎么也弄不好,最后还是沈修然看不下去,主动上前帮他。
江妄乖乖抬着两只爪子,问沈修然:“我睡哪儿?”
问完不等沈修然回答,又想起什:“对了,你易感期那个『毛』病是不是快好了?”
沈修然动作不着痕迹停顿了半瞬,很快继续:“没有。”
江妄:“可是我们放假挺久了,你也没有再跟我说你难受什的。”
“江妄。”沈修然打断他,注视着的眼睛:“我现在就很难受。”
“?”
是么?怎么没有看出来???
沈修然慢条斯理卷着的袖口往上,『露』出少年纤细冷白的手腕:“我只是没有告诉你,不想打扰你过新年。”
江妄:“那我现在都过来陪你过年了,你怎么还是不告诉我?”
沈修然:“因为没有很严重,我可以忍过去。”
江妄用瞳孔地震完美表达了的震惊:“你是不是傻?我就在这儿,你还忍个什劲儿?”
“所以你希望我现在标记你?”
“重点不是我希不希望吧?”江妄一想到他忍着难受还给自己做吃的就莫名烦躁:“有病就要吃『药』,这是小孩子都懂的道理,你不舒服了然就应该告诉我啊。”
“可是江妄,已经很久没有人陪我说话了。”
“”
江妄愣愣看着,张了张嘴,忽然失声。
沈修然帮挽起了两只袖口:“只是浅『性』易感期,不严重。”
“你多陪我说会儿话吧。”
江妄最后也没问出来原本沈修然给安排的房间是哪间,因为在沈修然说完那句话后,就问了的房间在哪,然后自作主张爬上了的床。
对所有人都张着爪子凶巴巴的大猫忽然在你面前变温顺又安静,还主动翻身『露』出柔软的肚皮让你『摸』,这种情况下,试问谁能还能忍心拒绝?
反正他江妄办不到。
缩在里侧被窝,被子拉到把自己遮得只剩一双眼睛,看着洗完澡的男生走进来,拉开被子一角准备上床,忽然叫了一声:“沈修然。”
正经地叫的名字,不是那些心血来『潮』『乱』七八糟的称呼。
沈修然抬眼看,无声询问他什事。
安静的夜会催生人的倾诉欲,跟亲近依赖的人在一起话会变多,两者结合起来,就是此时此刻的江妄。
“沈修然,我其实不是很喜欢过年。”说,说完又觉自己表达不够恰当,纠正道:“不只是过年,这种需要全家团聚在一起的节日,其实我都不是很喜欢。”
沈修然在他旁边躺下:“为什。”
“因为每次这种节日就要回我爷爷那儿,但是我爷爷又不太喜欢我。”
其实除了不自在,江妄没有别的『乱』七八糟的情绪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一说出来,就感觉自己很可怜。
翻了个身,从仰躺变成侧躺,看着沈修然:“且我爸也是,也不大喜欢我,工作特别忙,平时不怎么回家,就算回家,也不怎么跟我说话。”
“我们家有点奇怪,我那个哥跟我不是一个妈生的,我妈她”
江妄停顿了一下,虽然说到这了,但是他不想议论孙茵,悻悻把重点转移回自己身前。
“我之前觉至少我妈很喜欢我,现在我也不确定了,听起来是不是很惨,怎么我们全家都不喜欢我,难道是因为我没有很聪明,成绩不如我哥上学那会儿吗?”
认真猜想着原因,沈修然偏着头静静看,看见眼里有很多困『惑』,好像只是单纯在感到疑『惑』。
但是仔细看一会儿,就会现在更深的地方还藏着未曾说出的情绪,可能是失落,可能是难过,但是太深了,旁人看不清,或许江妄自己也看不清。
“还是我话太多了,跟们格格不入?可是我也没办法,我就喜欢哔哔,长了嘴不就是用来哔哔的吗”
“江妄,我跟我哥也是同父异母。”沈修然打断他。
江妄正嘀咕认真,一下被塞了个信息,有点茫然,眼底深处的情绪也跟着散了。
“你也有哥吗?怎么我都没听你说过?”
“没什好说的。”沈修然语气很淡,仿佛在陈述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是个植物人,在医院躺了很多年,从我被接回家起,就已经躺在病床上不省人事了。”
“接,回家?”
沈修然说的每个字江妄都认识,但是组合起来总觉哪里不对劲:“你之前没住在家?”
“嗯。”不管什问题,只要江妄问了,沈修然就会回答:“我妈没有嫁给沈以呈,她从来没有进过沈家大门。”
“如果沈承辉没有出车祸变成植物人,我大概也会跟她一样,一辈也进不了沈家,见不到沈以呈这个血缘上的爸。”
江妄觉自己家已经够复杂了,但是没想到沈修然家比还复杂。
只能庆幸那句“好巧咱们都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哥哥”这句话没有的说出口,不然他能骂自己智障一万年。
沈修然没有继续说了,因为江妄没有再问。
不是擅长于自我剖白的人,也不觉有些东西有表达出来的必要,如果江妄想听,就告诉,如果江妄不想听,就什也不会说。
所有过去的事情在他这都一样没有价值,不论是事还是人,没有说出来的必要,也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或许他有一天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江妄,那一定是基于一种必要,需要把自己所有的事情都跟一起分享,即便那些东西不会讨任何一个人的喜欢,不能带来任何愉快。
但不是现在。
打断江妄自我检讨的目的已经达到,不想用那些自己想起来都会觉恶心的事情去惹他心烦。
江妄现自己这个天聊有点糟糕了,转移话题的功力依旧生硬:“你有平板吗?”
见沈修然点头了,高兴地半撑起身,被子被他支起一个空洞,有风灌进来,但是并不冷。
“反正睡不着,我们看电影吧?”
江妄挑了一部喜剧片,主动请缨做那个平板支架,半坐起来跟沈修然靠在一起看。
一开始兴致勃勃,还有精神戳着屏幕跟沈修然吐槽这个情节好傻那个演员好呆。
嘟嘟囔囔的小话痨,制造出只属于他一个人的热闹。
后来看着看着就安静下来,不说话也不戳屏幕了,平板失去支撑倒下的时候,江妄脑袋重量都落在沈修然肩膀上。
心血来『潮』要看电影的是他,撑不住先睡着的也是他。
沈修然对看电影没兴趣,感兴趣的事情只有陪着江妄。
拿走平板放在一边,小心翼翼扶着江妄重新躺下,盖上被子,男孩儿很乖,没有挣扎没有『乱』动,亲人的本能开始作祟,还『迷』『迷』糊糊往那边靠了些。
似乎在他潜意识的认知里,一起睡就是要挤在一个被窝能算一起睡。
手臂被轻轻蹭了一下,沈修然关灯的动作就顿住了。
靠近的动作很慢,夹带着太多犹豫,最后还是将克制到极致的,带着颤抖的一吻珍而重之落在江妄眼睛。
呼吸凌『乱』了,抵着的额头,鼻尖有似有似无的触碰,可以听清少年绵长柔软的呼吸。
想不明白,为什有人可以讨人喜欢到这种地步。
更想不明白为什这样好的江妄也会有人不喜欢。
明明好到会让人控制不住地想要靠近,想要,独占,想要一辈留在身边。
曾几何时不过朦胧的心已经膨胀到难以忽视,是以秒,或者还要更小的时间单位在递增,总是被一举一动所牵动,总是藏不住地流『露』着蛛丝马迹。
想要保护他,想要对他好,想要宠着纵着,也会私心地想要依赖,可以更长更久地陪陪他。
或许真的快要忍不住了。
江妄,你的不打算推开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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