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问姐姐,“我只知道,沈梁才是做包工头的,其余的呢?”
“我不喜欢他。”温晓晓之言了当。
“为什么?”
“挣了钱,有些狂,原来人还不错的。前段时间我听说在外面找了小老婆,和嫂子的关系也不好,还和他娘家舅舅干了一架,感觉天王老子都治不了他了。”
十年前,人们觉得小老婆这事真是难以接受,世风日下。
十年后发现,男人一有钱,变成这样好像也不是不能理解。
原来以为限制你的是道德,后来发现限制你的只是贫穷。
以前觉得蜗居看的真窝心,后来觉得是个海藻都会选择宋思明。
温晓晓继续道:“大舅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觉得儿子有出息了,张口闭口都是钱,以前咱爸在的时候,跟咱爸讲话都吆五喝六的。”
“咱爸有一次和沈梁才的一个朋友在喝酒的时候起了些口角,那人酒喝多了,来一句‘你要不喝你就是我儿子’,咱爸比他还长一辈,怎么能这么讲?”
温晓光对这些细节印象不深。
“后来呢?”
温晓晓说:“后来大舅劝人的时候就一直说他是客人,让我爸大度,别往心里去。”
“话是人讲的,如果咱爸有点本事,那也可以说‘这是我家妹夫,论起来还是你长辈,就算他稍微有些不对,你看他是沈梁才的姨夫包涵一点。”
温晓晓朝弟弟看了看,“哎?当时爸在私下里就是这么跟我说的。”
说白了,这个年头,你可以粪土当年万户侯,但钱与身份真的决定在每一个圈子的地位。
即使骨肉关系里,最有出息的那个基本上说话就有一锤定音的作用,没什么本事的都是边缘人物。
不是说亲戚恶毒不恶毒,事实如此。
这次去的地儿是羡州市中心的一个还算不错的中档小区,也就一般,真正有钱的是不会他们这样嘴脸的。
温晓晓领着弟弟走到楼下,正好看着沈梁才的7岁女儿在欺负的另一个孩子,不知道是什么亲戚的孩子,反正红着脸不敢说话。
有时候不光大人受影响,孩子也会因此而显得有些自卑。
“小莹,你干什么呢?不准欺负人家!”
小姑娘扎着小辫子,话也不说的就走掉,上了楼就跟沈梁才告状,“爸爸,晓晓姐姐欺负我!”
沈梁才倒也不是什么都理都不讲,他还是做了样子的,“就你欺负别人!谁还能欺负你?滚一边儿去!”
他穿皮衣皮鞋,咖啡色的厚毛衣凸显啤酒肚,“晓晓,晓光来了,到家里坐。”
到了城里后,吃饭一般都去饭店,但新房子嘛,亲戚都会来看一看。
“我去接个人,你们先等着吧。”
所谓的边缘人物,也就指的这些意思,没人搭理。
沈莹过来做鬼脸,“我不喜欢你!略略略!”
温晓晓有些尴尬。
这孩子平时也就她母亲崔敏敏能管管,可惜,夫妻矛盾很深,基本就是离婚边缘,这种大喜的日子人都不见了。
“别和孩子一般见识啊。莹莹一边玩去。”大舅妈五十多岁,穿着大红衣服,脸上抹粉,油光满面。讲完这句话也没其他说法,沈梁才有几个朋友,她招呼那边去了。
“晓晓来了,我听说你把医院的工作辞了?”她满脸的不理解。
“嗯,有段时间了。”
大舅妈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本来我都跟人说好了,过年看对象,你现在正经的工作都没了。这……不是坑我吗?”
温晓光一听这套路不对啊,就这样就不相了?我靠,你给我姐找的什么人呀!
完了还责怪起我姐来了!
温晓光说道:“不相了好,我姐姐人美声甜、温柔贤淑,辞职是赚大钱,他家倒还挑剔起来了!”
那八个字夸的温晓晓心气儿十足,我弟弟说的真对啊!真是了解我,不愧是亲弟!
“不好意思大舅妈,这次是我没和你说,你回头就和那边把责任都推给我,没有关系。”
大舅妈也没在喜事的这天再讲什么,只叮嘱,“你妈妈走的早,以后做大决定要和我们商量。”
“好。”
待她走后,温晓晓又晃了晃自己弟弟的手,“别生气,大舅妈就这样,还有小莹,她还小。”
温晓光是感觉到了,说穿了,这一大家其实也没人待他们不好,与之相对应的,也没人待他们好。
“吃了饭就走。”温晓光憋出五个字。
“知道啦~”温晓晓调皮道:“随便吃两口就好,”
“那怎么行?钱都出了,当然多吃点,不然不就是缺心眼么?”
大舅风风雨雨的奔波,也不知道怎么从屋外进来了,“梁才呢!他几个姨娘从乡下上来已经快到了,让他过去接一下,那都是年纪大的,羡州的路都不认识。”
沈梁才皱着眉道:“怎么每次进城都要接?你找其他人接一下,我几个朋友马上都到了,或者你让她们打车,钱我来出!”
“算了,”温晓光改变了主意,“咱也不缺吃饭的钱,还是简单吃点儿就走。”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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