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一块、两块、三块——
数到三十三块,一辆低调奢华的保时捷悄无声息停在了跟前,唐晚眼皮一跳,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车里的人。
那人神色懒怠、满身都是疏淡,不是针对一个人的那种,而是整个世界,要不是看他还留着头发,唐晚都要怀疑这人是不是遁入空门了。
车停稳,傅津南隔着车窗招呼唐晚:“上来。”
不容唐晚考虑,孙计已经下车任劳任怨地替她提行李箱了。
夜很深、很浓,吹过来的风也冷,冷到了骨子。
唐晚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接着,弓着腰钻进那辆保时捷。
一上车扑面而来的暖气就驱走了身上的寒意,甚至有些热,热得她耳朵发烫。
两人隔得很远,像划了条楚河汉界,将他俩的距离彻底定格。
车厢实在太过安静,安静得让人喘不过气。唐晚刚准备开口搭话,前排的司机合时宜地打开了电台。
电台里主播幽默风趣的声音渐渐将这场尴尬打破,唐晚无事可做,也竖着耳朵听起来。
聊的话题正好是重庆火锅,主播讲了火锅的来源、又分享了几家好吃的店。
听到一半,唐晚突然转过头同傅津南推荐:“改天我请您吃火锅吧。重庆火锅很好吃的。”
傅津南大半个身子倒在座椅里,身上的西装外套大敞着,里面的白衬衫纽扣也解了好几颗,透过领口隐约可以窥探那布料下的肌肉线条。
唐晚没想到,他身材会管理得这么好。
他身上一直有股颓唐、萎靡不振的气质,让人下意识以为他这人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又或者什么都不在意、都无所谓。
以至于唐晚疏忽了,他这样的人再怎么颓也是r大的高材生,还是以绩点将近满分毕业的法学生。
“你喜欢吃火锅?”车厢里,傅津南轻飘飘地问。
唐晚偏过脸觑向傅津南,见他情绪不明显,唐晚舔了舔嘴唇,小心回:“还行,不过我不太能吃辣。”
“重庆有句老话,说吃重庆火锅点鸳鸯火锅是重庆人最后的妥协。我平时跟朋友出去吃火锅总是点鸳鸯锅,经常被她们笑不是重庆人。”
“后来有几次她们吃火锅都不喊我了。直到她们晒图我才知道她们去吃了火锅。”
说到最后,唐晚脸上还有些郁闷,似乎被这事困扰了很久。
似是被唐晚那一脸迷茫逗笑,傅津南勾了勾唇,夹着笑意逗她:“你是被嫌弃了?”
唐晚呼吸一滞,缓慢地眨了眨眼,转过脸一脸无辜地盯着傅津南,见他笑得不行,唐晚骤然红了脸,低着头小声反驳:“也不是嫌弃吧。可能因为我忙才不叫我?”
傅津南没忍心揭穿小姑娘最后的自尊心,虽然知道怎么回事,倒也没说什么惹人不高兴的话。
“那你想不想吃火锅呀,我可以请你吃鸳鸯锅。吃不了辣也能吃的。”
唐晚歪过脑袋,眨着她那双干干净净的大眼睛,轻咬下嘴皮,满脸期待地看着傅津南。
傅津南之前还没察觉这姑娘是个不问出答案不罢休的倔强人,这会儿提到自己熟悉的东西倒是能多说几句话了,连胆子也大起来了。
迟迟没得到傅津南的回应,唐晚鼓足自己仅剩不多的胆量问:“想不想呀?”
小姑娘好像知道用自己的方式跟人打招呼了。
傅津南刚还觉得无聊透顶,这会儿倒觉得看小姑娘撒娇有趣多了。
抬了抬眼皮,傅津南眯着眼,不答反问:“这么想请我吃火锅?”
唐晚今晚好像也没喝酒,又或者没喝多少,就觉得醉得不轻,脑袋昏昏沉沉的。
听不清傅津南在说什么,只看见他那张薄粉的嘴唇不停在动。
以至于她张嘴就问:“你是说想亲我?”
傅津南眸色一沉,转过脸居高临下地瞧着脸快要贴在坐椅上的人。
见她满脸酡红,眼睛一片迷离,一副将睡未睡的模样,显然是困得不行了。
唐晚双手还撑着坐椅试图直起身,可惜全身酸软,眼皮重得抬不起,下一秒,直接栽倒在了车厢。
傅津南瞧着那团瘫软的身影,一时有些好笑。
“孙计,空调关了。别开太快。”
前排开车的孙计一愣,透过后视镜看了眼正弯着腰耐心扶人的傅津南,脸上滑过短暂的惊愕:“好的,先生。”
愿为东南风,搅动一池春水,赴一场风花雪月。
—
早上八点,一阵刺耳的铃声响起,唐晚迷迷糊糊翻过身、从被子里伸出手不停往床头柜掏手机。
掏了半天都没翻到,铃声还在不停响,唐晚往床里一缩、一手握住被子盖住脑袋试图隔绝那通烦人的电话。
好不容易停息,唐晚刚准备继续睡,电话再次嗡嗡嗡地震动起来。
深呼了一口气,唐晚猛地掀开被子坐起身,伸手捡起手机,看了眼来电人,唐晚闭了闭眼,认命按下接听。
“你昨晚没回学校?你们辅导员早上打电话跟我说你昨天晚上一直没去销假,你到底干嘛去了,不是跟你说了到学校给我打个电话别让我担心吗?你怎么这么不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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