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奕寒喝酒了,又成了个孩子。
看见亦暖收拾衣服,他不管不顾贴在她背上,火热的唇亲在她后颈裸露的肌肤处。
鸡皮疙瘩爬满全身,浓烈的酒味萦绕在鼻端,亦暖不适的蹙眉,停滞片刻,没有挣扎,“怎么喝酒了?”
轻轻柔柔的嗓音似清风拂过,没有一丝责备。
贴着皮肤的滚烫的唇撒娇似的蹭着,把她高领毛衣蹭下去,火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皮肤上。
许是口干,萧奕寒无意识伸出舌头舔舐嘴唇,他忘了他的唇还贴在亦暖脖子上,他舌头伸出来便舔在了她脖子上,留下一道火热的,湿濡的痕迹。
亦暖不只身体颤抖,心也在颤抖,身体莫名变得空虚。
萧奕寒埋在她带着清香的后颈上,闷闷不乐的嘟嚷:“不开心!”
她转过身,滚烫的额头抵在她残留着浅粉色疤痕的额头上,高大的男人刻意弯着腰同她平齐。
他脸同脖子都是红的,呼吸是热的,像热烈燃烧的火炉,他深邃的眼睛里此时泛着红血丝,里面有一层淡淡水雾,薄薄的嘴唇不开心的撅起,像极了受委屈的孩子。
亦暖好不容易竖起的冰墙轰然倒塌,学着以前他哄她的语气轻哄:“怎么不开心了?”
萧奕寒没说话,他的平日里没有多少情绪的眸子,此时全是悲伤,亦暖的心被他的悲伤覆盖,心脏紧缩,眼睛里有了水意。
冰凉的手放在他滚烫的脸上,柔声道:“别不开心。”
萧奕寒蹭了蹭她掌心,带着细碎颤音,自责道歉,“暖暖,对不起,对不起。”
上次喝酒道歉是因为没保护好她,没早一点认识她,这次是依旧因为没有保护好她。
亦暖知道他道歉的意思,眼底冰冷松动,轻言软语安抚:“不是你的错,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自己,不要自责。”
他有什么好道歉的呢,从始至终他一直在护她。而她,从未真正替他做过什么,为他想过什么,该道歉的人是她才对。
萧奕寒没说话,脑袋又埋在她脖颈处,埋的很紧,她盘起的头发变得凌乱,
下雨了,雨是滚烫的,滴落在她脖子上,大片的灼伤。
一冷一热两具身体紧紧贴在一起,谁也不说话,只是沉默。
在苏亦暖心里,萧奕寒永远是坚不可摧的模样,她甚至以为他是神明,不会脆弱。
原来他是脆弱的,而他的脆弱是因为她。
过了十几分钟,她忍着心慌,带着温度的声音如同夏天的晚风,亲切温和:“奕寒,为什么是我,别人不可以吗?”
萧奕寒握住她两边肩膀的手更紧,她的肩膀一沉。
“不可以,除了你谁也不要,我只要你,暖暖,只要你。”
他的坚定融化她心上的坚冰,推倒她筑起的高墙,从唐建国出现后她做了最坏的打算,她想过他会对她态度的转变,可他给她的是从一而终的坚定,好似,他的世界真的非她不可。
那怕知道了她一直试图掩藏的过往,知道她的不堪,他对她的态度从未改变。
在这个世界,她从来是个可有可无的人,唯有在他这里,她是不可或缺的存在。
亦暖把肩上沉重的脑袋移开,温柔擦拭他坚毅脸上泪痕,眼底冰冷早已不见,有的是不确定,“是知道我的身世同情我?”
“不是!”萧奕寒红着的眼睛里是不加掩饰的坚定,“上次聚会,你的反应让我担心,我怕问了触及你的伤心事,所以才会去查。”他大手覆盖在她手背上,心里忐忑,小心道:“我担心你,没有别的意思。”
喝醉的他像个单纯的孩子,所有情绪全表现在脸上。
他轻声祈求:“暖暖,给我个家好不好,像段家一样温暖的家。”不要打掉我们的孩子。
后半句他未说出口,悲伤的目光迅速瞄了一眼她的小腹,心疼的厉害。
亦暖没有发现那稍纵即逝的目光,她垂着头,静静的思考。
最后她还是没有给他一个肯定的答案。
第二天,她还是走了,没有一点留恋的离开。
她住了几天的地方,随着她的离开变得空荡。
萧奕寒给段允南打了电话,请他查查□□妇科医院有没有口碑好的妇科女医生,得到答案后他亲自联系对方,希望对方12.1号能坐诊。
不知他承诺了什么好处,总之,这位在国外交流的女医生空出了12.1号,答应亲自坐诊。
段允南觉着萧奕寒有点奇怪,他今天的声音很低,似乎带着点颤音,像是梗咽。
怎么会,老萧同志是那种天塌下来都不会眨一下眼的人,怎么会哽咽呢。
这么一想,段允南觉着一定是他听错了。
回到s市亦暖去了学校,学校没有因为被抓了几个人,死了几个人有什么影响,一切如旧。
唯一被影响的只有她们寝室,彭诗雅的床铺搬空,秋云没以前那么爱笑了,书箐经常看着一个地方发呆。
她回来,秋云和书箐惊呆了,她们呆看了她好一会儿,才小心开口:“暖暖,你怎么了?”
亦暖嘴角扬起一抹苦笑,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吓人--瘦的脱了相,两只眼睛格外的大,像要鼓出来。
“前段时间生了场病。”
“好点没。”两人关切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