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是男人,从他的言行举止中我能看出来。”应德佑看着她格外好看的脸,其他男人会产生这种想法他并不奇怪,漂亮女人总是能吸引很多人的目光,“我只是让你们相处注意点,我并没有怀疑你。”
从始至终他都没怀疑过她,钱进宝这点小心思他看的很清楚,就是个被宠坏的小姑娘,小毛病一大堆,可人不坏,一旦被她认同,会被她放在心里疼。
他轻轻点了点她额头,语气里不自觉带上了紧张:“进宝,你要什么时候才能准备好?”
“准备什么?”
“我们是夫妻,总不能一直做表面夫妻,我是个男人,还是个年轻力壮的男人,你是我的妻子,总不能让我一直当和尚。”
钱进宝脸爆红,推开他,头也不回的往屋里跑了。
分开了大半年,她总觉得跟他像陌生人,尤其是做了那个梦,她觉得现在这样维持表面和平就行了,更深处根本没想过。
对应德佑来说,他们是夫妻,虽然分开了大半年,可是现在又在一起了,自然还跟以前一样。
那她该怎么办?
“妈,你跟我爸吵架了吗?”
钱进宝从失神中反应过来,对上小宝担忧的眼神,她急忙解释:“没有没有,我们怎么会吵架呢。”
“可是……你看起来不高兴。”
“没有不高兴,我正在想事情呢。”
小宝握住她的手,难过地说:“妈,我不喜欢你们吵架,你跟爸别吵架行不行。”
钱进宝再三跟小宝保证不吵架,这时候她才意识到,孩子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相反,他们知道很多。
她在钱家跟白玉梅天天干架的时候,小宝性子怯怯,懂事乖巧,就怕给她惹麻烦,这何尝不是一种没有安全感的表现。
应德佑到来之后,小宝恢复了在村里的调皮,可每当她冷脸,孩子总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她抛弃他。
她轻轻哼着歌,轻轻拍着小宝的背,哄他睡觉,察觉到应德佑站在门口看她,她不敢回头,心乱如麻。
很多摆在面前的问题不是逃避就能解决掉的,可是……她就算愿意跟应德佑好好过日子,一切就不会发生吗?
可如果继续这样面和心不和,真的就是对的吗?
钱进宝这时候很想母亲,要是母亲还在,遇到这样的问题长辈肯定比她考虑的周到。
小宝睡着以后,钱进宝没了借口,只能硬着头皮看向他,压低声音道:“小宝睡着了,你要休息吗?”
“嗯”应德佑出了屋,就在屋外淋了个澡。
黑暗中,钱进宝翻来覆去睡不着,平常她都会提前把澡洗好,院子外没有浴室,她一般都在卧室提桶水洗。
其实她今天洗过澡了,唱了戏跳了舞,身上又出了一层汗,这会了很不舒服,总觉得身上粘腻。又过了一会儿,她实在是受不了,去外面端了一桶水进屋。
平时她都是趁着他不在家洗澡,此刻男人睡在床上,只要偏脑袋就能看到她。实在是太羞人了,她去外面搬了块木板,隔开了床那边透过来的视线,总算是好了些。
她轻手轻脚,不免还是发出了声音,她管不了那么多,只能加快动作,想早点洗好澡。
察觉到床那边有声响的时候,钱进宝吓得不轻,伸出小脑袋,正好与应德佑四目相对。
他站起来,钱进宝吓得不轻,“你别过来。”
男人脚步一顿,继续迈着步子,钱进宝快要囧死了,在他要靠近的时候差点尖叫出声,幸好她知道小宝还睡着,不能把孩子吵醒。
应德佑靠近的时候闭上了眼,他打开了门,往外去了。
钱进宝迅速穿好衣服,想看看应德佑出去干啥,门从外面被推开。他一言不发,端起洗澡水,往外走了。
钱进宝注意到他耳朵红了,反应过来他为啥要出去,隐隐明白了什么,她又羞又燥,为了避免尴尬,在应德佑回屋之前躺床上去了。
然而,应德佑并没有第一时间回来,也不知道在外面在干啥。等他再进屋的时候,钱进宝都快睡着了。
黑暗中,她翻了个身,压低声音道:“关于以前的事我跟你说声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对不起。”
男人翻身,黑暗中,呼吸打在她的脸上。
他轻轻‘嗯’了一声。
这个信号给到钱进宝,那就是他们说和了,不再为以前的事纠结,但是该说的还是要说清楚,“你也得跟我道歉?”
应德佑这次沉默的时间很长,就在钱进宝不耐烦的时候,听到了细小的声音:“对不起。”
“我跟何长青真的清清白白,他是我领导,在团里大家都要称呼他一声何先生,我不清楚你懂不懂那种感受,就是有种人只要他在,大家都会安心,觉得什么都不怕了,何长青对团里的人而言就是这种存在。”
“嗯”
“那你知道我为啥要你道歉吗?”
男人又不说话了,钱进宝翻了个白眼,就知道他只是顺着她的话说,根本不是真心道歉。
“你不讲道理,冲我发脾气了,还有你过多干涉我的事,我希望你明白一个道理,我们是不同的人,有各自的生活,不能因为你喜恶就能随便找我的同事说一些警告的话……”
“我没有……”
“怎么没有,以前庄水村的那些男知青都怕你,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背后搞的鬼,知青点的人都不理我了,今天我不知道你跟何长青说了啥,但是我希望这种事别再犯了。”
他又不吭声了。
她就想不明白了,他明明那么忙,为啥还要管那么多,就连她身边出现了哪些人都要清清楚楚,钱健都没这么管过她,他倒好,看她比儿子看得还紧。
钱进宝轻轻叹了口气,跟他讲道理:“你要是一直这样,一次两次我可能忍了,时间一长谁受得了,你这样不仅会让我觉得你不信任我,还有种被监视的感觉,如果有人对你这样,你舒服吗?”
应德佑猛地坐起来,脸色变得极其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