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什么意思”,牛春花收了声,不愿相信,“你说什么,谁怀孕了?”
郑浚心一横,索性道:“心悦怀孕了,我陪她做过血检,孩子已经三周了。”
牛春花摇摇头,“不行,三周还是孕囊算什么孩子,你去让她打掉!”
郑浚难以置信,“妈,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牛春花大声喊:“傻瓜,她就是为了用孩子绑住你呀,现在的小姑娘心眼儿特别多,你不要中计。”
郑浚站起来,冷声说:“妈,我爱谭心悦,孩子是我的,我非常确定,你别再说打掉那么可怕的话,别忘了你是孩子的奶奶。”
他说完回楼上自己的卧室,砰的一声关上门。
牛春花望望天花板,被声音吓得一哆嗦,不由骂道:“臭小子,反天了!”
不行,她在心里说,我亲自去找谭心悦,好叫她打退堂鼓。
白鹤会所比乔宁宁想象的奢华,但并不庸俗,装潢得恰到好处,甚至可以说趣味高雅。
她坐在洛可可式的沙龙包厢内,包厢的名字以法国断头王后玛丽·安托瓦内特的名字命名,看得出来老板很想附庸风雅,但他不觉得这个名字不吉利吗?
离她二丈远的男孩垂头盯着脚尖局促不安。
乔宁宁目光放肆地打量男孩,白衬衫,黑裤子,衣着朴素,目测178左右,肤色偏白,五官干净,谈不上多帅,气质很抓人。
“你今年多大?”她出声问。
男孩抬头看她一眼,眼神像蝴蝶一样,一触便振翅飞走,小声嗫嚅,“20岁。”
“你来白鹤会所做男公关?”
“不是的!”男孩遽然抬头看向她,急急说道:“我,我是来勤工俭学的。”
乔宁宁喝口酒,笑笑,“来寻欢作乐的地方勤工俭学?”
血色涌上男孩的脸颊,“经理说我可以只拉大提琴,不让我做别的。”
乔宁宁视线投向靠在角落的大提琴,蜂蜜色,闪着光泽,很美。
“是吗,那拉首曲子吧。”
男孩迟疑,“您真的要听?有指定的曲目吗?”
乔宁宁说:“圣桑吧,我就知道他。”
男孩拿过来大提琴在她对面的摄政椅坐下,摆好姿势,握把位热身,轻轻说:“我要拉的曲子是圣桑的《天鹅》。”
乔宁宁儿时学过音乐,实在没天赋,熬了一两年放弃,她用尚未遗忘的音乐知识,听出这首大提琴曲的三段式结构,也能听出男孩拉琴技巧娴熟,情感婉转,还有一丝惆怅。
一曲结束,男孩望向客人……她很年轻,也很漂亮,不知为何要来声色场所。
乔宁宁沉浸在无限的遐想空间,似乎真有一只高傲的天鹅在夕阳下浮在波光粼粼的湖上,看着十分孤独。
男孩察觉她忧伤的情绪,忐忑道:“是我拉的不好吗?”
乔宁宁无声叹息,站起来,“像听cd一样,走吧,我带你出去。”
男孩起身将大提琴放进琴盒背到身后,“我不能擅自离开,经理那里……”
乔宁宁不当一回事,“经理那里,我帮你说。”
没签合同,经理也不好留人,乔宁宁付的钱不少,他也不为难他们,客气地亲自送她和男孩走出会所。
到了停车场,乔宁宁问男孩,“会开车吗?”
男孩点点头,一把车钥匙飞来,他接住。
“我喝酒了,你开车。”
上车后,乔宁宁告诉他把车开到东江边的嘉豪酒店。
十五分钟的路程,到酒店门外,男孩停车。
乔宁宁扭头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说:“扬波,飞扬的扬,波浪的波。”
“扬波”,乔宁宁轻轻念了一遍,目光投向男孩青涩的脸庞,“你为什么打工?”
男孩犹豫该不该说,“我,我父亲破产了,我要赚生活费。”
“哦,这样”,乔宁宁直勾勾盯着男孩,被心中的声音怂恿,提出唐突的邀请,“要不要和我一起去酒店,生活费我给你。”
男孩愕然,理智告诉他拒绝,他却无法抗拒,两种想法在撕扯拉锯。
难堪的沉默,乔宁宁笑笑,想取消提议。
这时男孩说:“好,但我不要你的钱。”
被姑姑唐僧念经般唠叨得脑袋疼,大姐保证郑浚会来提亲,她才作罢。
谭佳人回阁楼打乔宁宁电话,提醒她白鹤会所跟天上人间一样,过于招摇,也会进入扫黄打非的范围,到时候被抓了,记得雇她做律师,她负责捞人。
打不通,那头说对方已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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