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馨媛刚刚在电话中的歇斯底里,那是伤透了心,穷尽了路,没法再向前走,可也无法回头,只能傻愣愣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一躲不躲的忍受那个最喜欢的人,带给自己的所有伤害。
明知道是错,但却没办法更改的滋味儿,那就跟绝望是一个意思。
车子一路开到银茂商场附近,岑青禾说:“去广场,馨媛说她在广场那里。”
商绍城把车靠边停下,岑青禾急着要下车,他出声说:“东西没拿。”
岑青禾着急忙慌的道:“先放你这儿吧,我改天再跟你拿。”说话间人已经下了车,“走了,拜拜。”
关上车门,她掉头往广场里面跑,连一句平时都会嘱咐的‘路上小心’也没说。
商绍城没有急着走,而是侧头望着她越跑越远的背影,直到看不见,这才无奈的收回视线。想到自己刚刚在餐厅中的情动,如果不是恰好蔡馨媛打了电话过来,他说不定真会忍不住对她做些什么,就算不能成功把她拐回家,可也不会只是亲吻那么简单。
哎……电话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他一听蔡馨媛那哭声,就知道今晚准没戏。
如今人跑了,可他心头翻搅的那股火还没有完全熄灭。
如果再这么干撩没有下文,那欺负的不是她,是他自己。
岑青禾一路跑着来到广场,广场那么大,人又那么多,她踅摸了一圈,没有看到蔡馨媛的影子,这才拿出手机给蔡馨媛打了个电话。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通,岑青禾急声问:“我到了,你在哪儿?”
蔡馨媛低声回道:“我在器材区那边儿。“
岑青禾转头往器材区方向看,隔着几十米远,那里不止一个人,她应了一声之后,挂断电话,立马跑过去。
等跑到跟前,岑青禾才看到蔡馨媛。蔡馨媛穿了一件嫩粉色的羊绒风衣,正一个人坐在类似脚踏车的器材处,垂着头发呆。身边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中老年人,蔡馨媛混杂其中,身影孤单落寞,看得岑青禾鼻子一酸。
迈步上前,岑青禾站在蔡馨媛身边,单手搭在她肩膀处,当真是此时无声胜有声。正因为知道蔡馨媛为何伤心难过,所以哪怕是装,岑青禾都不忍心再问一遍缘由。
蔡馨媛侧头看到岑青禾,二话没说,当即眉头一蹙,又失声哭了起来。
岑青禾把蔡馨媛的脸压在自己胸前,恨不能用外套给她搭建一个铜墙铁壁,金刚不坏的堡垒。
拍着蔡馨媛的后背,岑青禾低声说:“不哭,有事儿说事儿,天大的事儿我们也能解决,别让大爷大妈和爷爷奶奶们看笑话。”
在岑青禾来之前,蔡馨媛已经哭了好几拨,刚刚只是一瞬间看到亲人的委屈,她没忍住。哭了半晌,她哭累了,也没有眼泪好流,这才拿着纸巾擤了下鼻涕,然后闷声说道:“我今晚去见了个女的,我还在渝城的时候,她就打电话给我,骂我是小三儿,昨天我跟她联系,她点名道姓说她男朋友是夏越凡,起初我还不信,今天去见了她,她把她和夏越凡在一起拍的床照和亲密照都给我看了。”
这些事岑青禾已经从商绍城口中得知,所以并不惊讶,只是话说到这里,她不得不皱着眉头,沉声说:“还有这种事儿?”
蔡馨媛肿着一双眼睛,像是悲伤过了度,所以她此刻冷静的近乎冷漠,一如在说其他人的事情,她嗤笑着道:“更热闹的还在后头呢,我以为夏越凡是脚踩两条船,谁知道这女的紧接着告诉我,夏越凡是有老婆的,他说他不爱他老婆,准备跟他老婆办离婚,然后娶这女的,所以这女的才迫不及待的约我出来,宣示主权所有,生怕我撬了她老公一样。”
岑青禾忍不住咬牙切齿的骂了句:“真他妈是人渣!”
蔡馨媛也是怒极反笑,“是啊,我被小三儿找上门骂小三儿……哈,这关系乱的,我都不知道排到我这里,我是小四儿还是小五。”
岑青禾蹙眉说:“姓夏的拿你当傻子耍,丫他妈都不配叫个人,你说,你想怎么整他,我豁出命去也得帮你出了这口恶气!”
蔡馨媛说:“整,必须整,不他么弄明白这事儿,我不叫蔡馨媛!”
岑青禾看着一脸咬牙切齿的蔡馨媛,她点头道:“你这就对了,哭什么,跟好人分手值得你大哭一场,跟这种人渣分手,那是咱们上辈子积了德,老天爷保佑,趁早让他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你就说一句,是打是骂,还是让他身败名裂,我绝对顶你。”
蔡馨媛双眼发直的看着某处,声音低低的说:“拿我当傻逼,耍的我团团转,马戏团的猴子都没让人这么欺负过……他不把我当人,我也没必要把他当人,他怎么耍的我,我就加倍的还给他。”
蔡馨媛是天蝎座,天蝎女的腹黑程度,众所周知,别看她平时大咧咧傻了吧唧的,那是她跟自己人相处时的态度。如今岑青禾一看,蔡馨媛整个人周围都蒙着一层幽幽的绿光,这是要复仇的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