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青禾把自己扔在沙发上,躺着道:“真相了。”
两人如往常一样聊天,聊了能有十分钟,岑青禾忽然一激灵,屋里有些冷,到处找空调遥控器也没找着,她懒得给酒店前台打电话,对商绍城道:“我去洗澡睡觉了,屋里冷,你也早点儿睡,明天你不还有事儿呢嘛?”
商绍城说:“开视频,我看看你。”
早不看晚不看,偏偏她说要洗澡,他要看,岑青禾马上翻了个白眼儿,没好声的说:“你别撩扯,撩完难受的是你自己。”
商绍城闻言,叹气道:“哎,一个人躺床上,寂寞空虚冷。”
岑青禾说:“我还孤单北半球呢。”
偌大的房间,说冷就冷,岑青禾已经开始脱衣服,商绍城内心纠结,是看还是不看。不看心里痒痒,看了身上痒痒,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她这前脚一走,他马上怀念起昨晚来。
岑青禾没给他那么多的选择,她拎着手机进了浴室,一边洗澡一边开外音跟他聊,其实也没太多的话好聊,但她要知道,他就在身边。
商绍城正兀自回味昨夜的温存,忽然听到手机里面传来岑青禾的一声尖叫,他吓了一跳,马上问:“怎么了?”
岑青禾骂了声‘靠’,然后说:“水突然凉了。”
商绍城道:“我说什么来着,穷山恶水。”
岑青禾没空搭理他见缝插针的地域歧视,重新伸手试了下水温,没有刚才那么冰凉,但也就勉强跟体温差不多,她头发洗到一半,满脑袋泡沫,也不可能出去叫酒店的人上来弄,怎么办?忍着呗。
从她洗完澡到吹干头发上床,她身上一直在打摆子,浑身蜷成一个球,她冲着手机直哼哼。
商绍城说:“叫客服上来开空调,别感冒了。”
岑青禾边哆嗦边道:“算了,明早九点半的动车,八点多就得起来,懒得麻烦人家。”
商绍城道:“想不想我?”
岑青禾点头,“嗯。”想他身上一直跟火炉似的,特别热。
商绍城低声道:“我也想你。”
岑青禾缩在被子里面,起初只露个脑袋,后来冻得把脑袋也缩进被子里面,轻声回道:“你快点儿忙完,快点儿来安泠找我。”
“嗯,过年想不想要什么?”
岑青禾道:“想你赶紧来就行。”
漫漫长夜,两人分别躺在夜城家里和冬城酒店大床上,隔着千八百里,可心却贴在一块儿。
岑青禾依稀记得,她是困得睁不开眼睛,这才依依不舍的挂了电话。被子里面只有跟她身体接触的位置才是暖的,其余的地方,伸伸脚都冰凉,所以岑青禾一动不动,总觉得一晚上都睡得分外不踏实。
第二天闹钟响,才第一声她就睁开眼,浑身发软,头还很疼,这种感觉并不陌生,她感冒了。
爬起来穿衣服,简单的画个了妆,出门去隔壁叫孔探他们,三人退了房去车站。
从冬城去安泠,坐动车才一个小时,转眼间就到了。岑青禾在车上睡觉,始终昏昏沉沉,临下车之前,丁然对她说:“青禾,你好像严重了,脸都红了。”
岑青禾确实很难受,萎靡着回道:“没事儿,我回家吃上药就好了。”
出了车站,岑青禾看见熟悉的身影,是岑海峰和徐莉二人,岑青禾努力勾起唇角,笑着摆手。
孔探带着丁然回家过年,又跟徐莉寒暄了一番,岑海峰的视线始终在岑青禾身上,见她脸颊发红,出声问:“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岑青禾轻声回道:“可能有点儿感冒。”
孔探道:“她昨晚住的房间没空调,洗澡的时候水温又突然变冷,估计是闪着了,叔叔阿姨你们快带她回家吧,咱们改天见着了再聊。”
徐莉应着,几人在车站门口分开。
岑海峰开车来的,当即要带岑青禾去医院,岑青禾蔫蔫的说道:“不用,我回家躺会儿就行。”
回了家,徐莉给岑青禾准备了一把药,管感冒的,管退烧的,还有管消炎的,粗略一看,得有七八颗的样子。
岑青禾忽然想到她上次给商绍城喂药,也是一次一大把,吓得他以为她要趁虚而入,谋杀亲上司。
想到商绍城,岑青禾心里多了几分甜,一大把药扔进嘴里,心想她不是他,没那么矫情。
岑青禾吃完药的下一秒,徐莉忽然一本正经的道:“哎呀,是不是还没吃午饭呢?”
岑青禾对徐莉的马后炮已经习以为常,能长到这么大,都靠运气。
岑海峰说:“先让青禾躺会儿,我去楼下给她买点儿吃的上来。”
岑青禾说不用,岑海峰已经走去玄关穿上鞋。
她换了身睡衣躺在开了电热毯的床上,徐莉把脚伸进来,靠在床尾陪她聊天,差不多二十几分钟的样子,岑海峰回来了,手里拎着两个大袋子,左边是外卖,右边是水果。
徐莉下床去接,打开盒盖一看,招呼岑青禾,“快来,肉段还有血肠,都是你最爱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