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手一顿,还真是父女,连客套都如出一辙。
宫外,半城诗画,褚国舅将手负在背后,语气温和的问小姑娘,“晗晗觉得太子殿下如何?”
小姑娘不知褚国舅问这个是何意,想了想,道,“太子殿下勤政爱民,又恭谨雅致,我觉得他很好。”
褚国舅伸手按了按额头,果真是看上人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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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春闱过后,就是殿试。
殿试之日,长安百花绽放,帝于朝堂之上钦定殿试前三甲。
此后不久,太子秦辞在东宫西苑举办琼林宴,宴请殿试前三甲,朝中公卿世族皆携女眷前往。
琼林宴当日,国舅府。
明辉堂中,褚嘉宁举止端庄的为云老夫人奉茶,而后主动去握褚若晗的手,“若晗妹妹,今日琼林宴,妹妹跟姐姐一起去吧。”
在她心中,叔父是本朝战神,顶天立地,她既出生钟鸣鼎食之家,那就应该有国舅府的气度。
褚若晗有些惊讶,下意识抬头看褚国舅,褚国舅笑着朝她点头,小姑娘反手握住褚嘉宁的手,笑如花绽,“谢谢嘉宁姐姐。”
看着姐妹二人和睦的样子,褚国舅温和一笑,虽然他待小姑娘视若亲女,但嘉宁身上才维系着国舅府的荣华。
国舅府虽然旁系众多,但褚嘉宁是唯一的适龄女子。
辰时,褚国舅亲自将两个小姑娘送到东宫,再细细的叮嘱一番。
二人刚走进东宫西苑,东宫的福管家笑着迎了上去,“老奴见过若晗姑娘,嘉宁姑娘。”
见东宫管家都这般捧着二人,众贵女险些咬碎了牙根,若没有宫中的皇后娘娘,哪能有这般待遇。
褚嘉宁笑着点了下头,拉着褚若晗去贵女处,朝她介绍,“这是林大将军府四姑娘思悦。”
“这是我叔父的女儿,褚若晗。”
“若晗妹妹好。”闻言,林思悦热情的拉过小姑娘的纤腕,道。
彼时凉亭之上,京中少年才俊皆在看着下面,当看到那抹桃花色倩影,定国公世子开了口,“那便是褚国舅认的义女,长得还真是倾国倾城,清水芙蓉。”
郑曲靖站在亭前,顺着他的视线,苑中的小姑娘娇俏如花,不知为何,郑曲靖烦闷的心绪宁静不少。
巳时四刻,西苑中不知是谁出了声,“郑七姑娘到了。”
于是苑中众贵女的视线皆看向那身穿云霏百褶襦裙,身姿纤柔,容色艳丽的少女身上。
“老奴见过郑七姑娘,”福管家视线一转,忙走上前,笑道。
与秦辞交好的世家子弟俱一甩衣袖,从亭上走了下去,朝她作揖,“郑七姑娘好。”
郑静伊抿唇一笑,“各位公子好。”
“明明出生将门偏偏要摆出这么娇娇弱弱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见状,席间就有贵女细声嘀咕。
赵婉宛若春黛的眉梢一勾,道,“既非建忠侯亲女,那也算不上真正的名将之女。”
谈到建忠侯,年少时是“文定国,武震邦”的少年郎,殉国之后便是战神,威震四方。
而随国公世子见郑曲靖走下凉亭之后便站在那儿一言不发,不由戏谑出声,“子靖,你七妹妹过来,你这个做兄长的怎么还杵在那儿。”
他们都是年少相识,这人平日有多疼爱这个妹妹,他们又不是不清楚,所以今日,他明显感觉这人有几分不对劲。
郑曲靖瞥了眼郑静伊,第一次未出声。
郑静伊暗自捏了下裙角,软着嗓子朝郑曲靖喊了声,“三哥哥。”
自大伯辞世之后,整个府中就她的三哥哥最为出众,连中三元,又为太子殿下的伴读,但自前几日她的三哥哥去了趟边境,她就感觉她的三哥哥待她,不如从前。
“嗯。”郑曲靖看了她许久,应。
郑静伊提着的一颗心落了下去,随后娥眉一扫,看向褚若晗,“这便是国舅爷认的义女若晗姑娘?”
“回郑七姑娘,正是。”褚嘉宁微侧着身子,应道。
郑静伊再打量了褚若晗一番,原本今日,她是不欲来的,但她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能得他另眼相看。
但未成想,其姿容倒与那人相配,郑静伊抿了抿唇,走到柳茹霜身旁。
褚嘉宁拉着小姑娘坐下,“那位便是建忠侯府的郑七姑娘,建忠侯府乃功勋之家,她上头又是六个哥哥,所以受尽疼爱。又因建忠侯是太子殿下的先师,所以……”
想了想,褚嘉宁笑道,“也因此,坊间戏言,哪怕是天下第一美人,都抵不上建忠侯府郑七姑娘。”
“那郑七姑娘是太子先师的女儿?”小姑娘朝郑静伊那处看了眼,糯声问。
“那倒不是,应该说郑七姑娘是太子先师的侄女,而郑世子是太子先师的亲生儿子,但郑世子待她很好。”褚嘉宁微微一笑,道。
建忠侯府门生遍及天下,若不谈及身份,在建忠侯门下,太子殿下绝对是其最得意的弟子。
小姑娘复看了眼郑曲靖,看着也不像。
而在这时,郑曲靖看了眼那小姑娘。
东宫西苑,集尽长安名花。
众学子皆心怀忐忑,若说他们最敬佩的,除了帝王,便是东宫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