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纭还清醒着,倒是善若水不善酒量,已经醉得睡了过去。
柳如纭嘲笑了几句她多年不变的三杯倒,然后熟练地扶起善若水,要把她送回屋内去休息。
这种情况柳如纭早就习惯了,每次若水醉酒都是她安置的,已经相当熟练了。
不知扯到了何处,善若水脸上的面具被勾落,露出她藏着的半张脸。
和善若水露出来那半张白皙漂亮的脸不一样,藏在面具下的这半张脸上面布满了黑色魔纹!
魔纹似乎还在浮动,就像是活物寄生在皮肤里,不停地侵蚀每一寸皮肤。
柳如纭骇然!
“师妹已经入魔了。”
方慎的话再一次出现在柳如纭的脑海中。
柳如纭的手不禁用力攥紧,她忘了她手中还扶着善若水的胳膊,在她的用力下善若水被捏地挣扎了一下。
柳如纭惊醒过来,放松了力道,一言不发地将人扶回屋内安置妥当。
把人安置好之后,柳如纭也没有离开,她回到桌前继续饮酒。
几个时辰之后,善若水酒醒过来。
“你都知道了?”虽是问句,可醒来后发现脸上没有面具,善若水就已经有准备了。
柳如纭独饮了一夜,已经醉了,说话也口齿不清。
“为什么会这样?”柳如纭痛苦又不解,她想了一夜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明明那么温柔地一个人,为什么会入魔!
“是我自己的选择。”善若水语气平静,仿佛她一点都不在意自己如今不人不魔的样子。
“啪!”
是酒坛子摔碎的声音。
柳如纭无法理解善若水的选择,她嘶哑着嗓音,道:“是因为阿暮吗?”
死寂般的沉默。
柳如纭心一沉。
“沈连寅已死,万剑山庄也早已不复存在。若水,放下吧,阿暮一定不愿意见到你为了她变成这个样子。”柳如纭苦苦劝道。
提起阿暮,善若水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脸上的魔纹像是暴起的青筋,躁动不安,很快魔纹向下蔓延过脖颈,一点点的靠近心脏位置。
柳如纭大惊,连忙将自己的灵力输进善若水体内,助她压制魔纹。
很快,柳如纭就发现流入善若水体内的灵力就像是流进了大海的水,没有半点作用就消失了。
怎么回事?
柳如纭拧着眉,盘膝坐好,调用更多的灵力去探查。
半个时辰之后,柳如纭额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就算她体内有九瓣金莲帮助她运转灵力,她也有了力不从心之感。
带善若水面上的魔纹平定下来,柳如纭才收手。
紧接着,柳如纭对已经昏迷的善若水使用了入魇术。
若水是她最好的朋友,她们一起从小玩到大,她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极其重要,柳如纭不愿意失去她。
柳如纭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善若水会突然对她有恶意。
因为对她有恶意的根本不是善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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