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子浩虽然在人品上稍微欠缺了一点,但他却养了一个好儿子。
按照陈铜雀的说法,他之所以如此器重黄少风,能力和头脑只占很小的一方面,最重要的是黄少风懂得知恩图报,也正是听陈铜雀这么一说我才明白,原来这位留美高材生之所以在崔静宸身上如此“小肚鸡肠”,其实并不是为了他自己,不过就这样随随便便把价值七十万的股份送人,我除了佩服黄少风的魄力以外,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动。
要知道在官场上我已经见过了太多的世态炎凉,所谓的人情也不过是互相之间各种形态利益的等价交换,黄少风能做到这种程度,这在出乎我意料的同时也让我深感震惊。
但尽管如此,我还是决定明天跟黄少风好好的谈一谈,无功不受禄,不管最后和崔静宸的合作能省下多少股份,我都是绝对不会要的,一方面是因为纪律摆在那里,既然身为国家干部,那就不能持有任何商业股份,另一方面,说白了我除了把他引荐给陈铜雀以外并没有做什么,也就是说他之所以能得到这位省城大老板的赏识,这完全靠得是他自己的能力和价值,所以面对这样一份大礼,别说受之有愧,起码不会心安理得就是了。
披着浴巾的姜雨薇从浴室里走出来,一边擦着头发一边看着我问道:“常思,想什么呢?”
“没什么,兴许是见惯了世态炎凉,突然遇到那么一个不狼心狗肺的人,有些不适应罢了。”
我叹了一口气,简单把黄少风和崔静宸见面,以及要把股份转让给我的事情说了一遍,这才道:“不过这样也好,起码黄少风不是一个见利忘义的人,今天他既然能对我感恩戴德,想来以后也不会为了什么心动的筹码而背叛我大哥,这样挺好。”
“你啊,是不是因为我给的你压力太大了,所以除了陈哥和杜氏兄弟这些可以掏心挖肺的少数人以外,你都习惯性的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别人?”
姜雨薇爬上床,低头理了理我额头前面的头发,轻声道:“你这样风声鹤唳的活着,不累吗?”
“不累,而且这跟你所说的压力并没有什么直接关系。”
我摇了摇头,回答得无比干脆,说实话,在进入官场以前,我也曾经很天真的以为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会很简单,但在经历了谢文媛事件和坎杖子乡矿难事件之后,这种随随便便为了一个简单的理由就可以处心积虑把人往死里整的事,对我而言并不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那么简单。
曾经我不只一次的问过我自己,我和崔哲有什么深仇大恨么,答案是没有,我和他之间撑死了也就是些争风吃醋的鸡毛蒜皮,如果说非要有错的话,那就是我们都看上了同一个女人,只不过崔哲的动机并不单纯,对他而言,如果姜雨薇不是顶着姜家大小姐这样一个光环,那对他的吸引了来说恐怕连谢文媛都不如,但正因为如此,这也恰恰正是我所不能容忍的地方。
亵渎,这种用来发泄的阴暗面谁都会有,就算是我,当初在学校的时候,我也没少幻想过把谢文媛和姜雨薇这样的女人压在身下到底是一种什么感觉,但想归想,只要不说出来就是人之常情,可是当崔哲肆无忌惮的从我面前说出那样一番近乎侮辱的话来,那就已经伤到了我身为一个男人的自尊,我虽然从小在农村长大,但这并不代表我没有骨气,说粗俗一点,不管是谁听到旁人说怎么祸害自家娘们,估计是个大老爷们就忍不了,所以即便我明知道揍崔哲是一个错误,但我还是义无反顾的把这位崔家大少给狠狠的打了一顿。
姜雨薇还想说什么,但我却没有给她这样的机会,伴随着一声低吼,我一个翻身就把这位姜家大小姐压在了身下,论起压力什么的,哪有我一百五十斤的体重来得实在,姜雨薇和我也算是“老夫老妻”了,见到我脸上坏坏的笑容顿时羞红了脸,但却并没有反抗,而是摆出一副任我施为的乖巧模样。
不得不说,能放着这样一个千娇百媚的小女人给她留底线这么长时间,我在佩服自己忍耐力的同时也深感憋屈,好在离姜雨薇过生日的日子越来越近,我也期待着那种压抑到如火山喷发的感觉到底是如何的酣畅淋漓。
一觉醒来,看着海棠春睡的姜雨薇,我蹑手蹑脚的下了床,等给她买了一份豆浆油条放在桌子上以后,我这才心满意足的找到了黄少风,花费了大概不到一个小时的苦口婆心,这位留美高材生终于放弃了原本的想法,也同意在和崔静宸的谈判中不再掺杂与个人无关的因素。
gu903();大概是仍然偏执而又固执的把我当他的救命恩人,黄少风在谈话中并没有隐瞒什么,他向我坦白说其实他手里早就有一份关于信和集团的详细资料,里面无论是对财务还是经营状况都进行了详细的分析,可以这么说,以目前信和集团的规模和发展前景来看,陈铜雀付出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并不吃亏,如果两家公司能够达成战略伙伴的合作关系,在资源共享以及互补上相互协作,这无疑是一种双赢,所以基于这种考虑,如果排除掉是为了给我争取股份的因素,那么对于崔静宸来说,折价一半换取百分之十的股份,这对她而言的确是低到令人发指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