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毕业以后来到坎杖子乡,虽然工作和忙碌一直是我生活的主旋律,但实际上却简单到枯燥,除了书还有后来从蔡公民那里依样画葫芦来的毛笔字,我也就是偶尔去县城逛逛,只不过一开始是去找刘晓玲,而现在则变成了姜雨薇。
付秋潮的到来就好比是一颗石子掉进了古井无波的水里,顿时泛起了一阵阵涟漪,虽然中途被打进了一次医院,但这并不妨碍他要把我整垮台的野心。
拎着一坛几乎快要看不清字迹的陈年老酒回到坎杖子,还没等我消停,这位坎杖子乡党委书记就又搞出了幺蛾子,按照贺斌的说法,就是两枚关键的公章被付秋潮锁进了自己的保险柜里,也就是说,就算我身为坎杖子的乡长,在不通过付秋潮这一关的情况下,也是无法使用公章的。
公章这个东西看起来虽然不起眼,但却很特别,说白了,它就是政治权威的体现,无论是文件也好,还是上报的材料也罢,甚至是涉及到自身的证明和相关手续,假如没有加盖公章的话,那就不具有任何法律效力,是外界所不能承认的。
“武乡长,这公章要是不盖,我这表格没法往县里报啊。”
贺斌坐在我面前大吐苦水道:“你说说,这眼瞅着就要到了上报期限,真要是耽搁了,上面问起来我也担待不起啊!”
“这样吧,你先回去,等会我去找付书记谈谈,看看情况再说。”
我皱了皱眉,因为坎杖子去年发生过泥石流的缘故,为了避免这种能够引起重大后果的自然灾害再次发生,我让负责水利工作的贺斌把青龙河沿岸可能再次突发险情的隐患仔细排查了一遍,也跟县里申请了河道专项治理资金,这眼瞅着到了上报明细的节骨眼上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即便是以我的定力,也忍不住对付秋潮恨得直牙痒痒。
等贺斌垂头丧气的走了之后,我先是深吸了一口气稳定一下情绪,这才找到了似乎是守株待兔早就预料到我会来的付秋潮,见到他那副洋洋得意的欠揍表情,我也懒得废话,而是直接开门见山道:“付书记,我听说政府章被你拿去了,咱们乡里现在涉及到水利的一个事需要往县里报一份表格,能不能别让咱俩之间的个人恩怨耽误了正事?”
“武乡长,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你们政府那头的事,该往上报就往上报呗,我又没拦着你,怎么说是在我这耽误了?”
付秋潮耸耸肩,然后摊开手摆出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道:“反正你也没把我这个党委书记放在眼里,以后这种事就不用跟我请示了吧?”
我面无表情的伸出手道:“既然付书记没有什么意见,那就麻烦你把政府的公章给我,不管怎么说,这东西放在你个人那保存,这有点说不过去了吧。”
“你往上报东西可以,想要公章?呵呵,明白告诉你吧,门都没有。”
付秋潮抱着肩膀道:“我就是不给你,你能把我怎么地吧,咬我啊?”
“党委的公章你掐着不放我没有意见,我也管不着,我就问你一句话,这政府的公章,你到底是给还是不给吧!”
gu903();我讥笑道:“付书记,你可要想好了,上报的表格没有公章就没有法律效力,你现在掐着公章不盖,就不怕到时候耽误了事担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