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那武书记你先坐会。”
孙长达咬了咬牙,然后就走到了明显是一脸惊疑不定的苏老板面前,两人低头比比划划嘀嘀咕咕了一阵,那位苏老板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苍白无比。
坐在椅子上,我远远的看着这一幕,先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然后我就冲着小脸依旧有些苍白的宋慧然眨了眨眼示意让她放心,其实不用想我也知道,孙长达肯定是把我的背景告诉了对方,而到了这个时候,我大概也清楚了这位苏老板之所以敢如此嚣张的本钱。
就像官商勾结一样,其实在公安系统和这些道上的人物之间也存在着一定的官黑勾结,所谓官养匪就是这个道理,事实上之前跟孙景林他们在一起吃饭的时候,这位目前在县公安局分管治安的科长也跟我透露了里面的一些潜规则。
按照孙景林的说法,像坎杖子那样的偏远的地方还好说,越是接近县城,无论是县公安局也好,还是基层派出所也罢,里面有不少大大小小的领导基本上都和管辖范围内的混混头子有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简单来说就是充当他们的保护伞,当然做为回报,那些自诩为大哥级的人物每年都会上供一笔名曰“烟酒钱”的贿赂,其目的当然就是在自己或者是手下小弟出事的时候能通过这种公安内部的关系摆平,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是衡量他们实力的一个标准。
既然想通了这一层,那也就不难理解为何在和苏老板发生冲突之后,豹爷的产业会受到警察的重点照顾,毕竟在偌大一个湘云县,孙长达虽然只是一个正科级的科长,但因为有他姐夫赵靖川在,论起能量的话,他甚至与那位县公安局的局长相比都不遑多让,能和这样一个人物称兄道弟,也难怪这叔侄俩如此无法无天。
似乎是明白了我根本就不是他能惹得起的,那位苏老板连额头上的血迹都顾不得擦,先是一种类似于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了自己的侄子一眼,他就径直走过来堆起一张笑脸道:“武……武书记,今天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您别跟我一般见识,这样……今天所有的损失和消费都算在我头上,至于您那些同事和朋友,我等会一人送上一份薄礼算是道歉和压惊,您就看在孙科长的面子上,饶过我这一回吧!”
“怎么,这回不用我下跪道歉,也不要汤药费了?”我斜着眼睛看着苏老板问道。
“不敢……不敢,就当我是嘴欠放了一个屁,您大人有大量……大人有大量。”
苏老板慌忙抽了一下自己的嘴巴,虽然不轻不重,但却足以让包括他侄子在内的那些小弟们目瞪口呆然后噤若寒蝉。
“我打你的人砸你的东西是一回事,你对我朋友不依不饶是另外一回事,但看在孙科长的面子上,这就算是扯平了,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我要是再发现你们仗势欺人,呵呵……你这店就真不用再继续开下去了。”
我看了一眼孙长达,最后还是对着苏老板撂下了一番不轻不重的狠话,不管怎么说,既然初成章和孙长达都和这位苏老板关系匪浅,我也摸不准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万一要是牵扯到赵靖川的话那就不好了,毕竟我们两个还处于相互合作的试探期,我可不想因为一个舞厅老板而画蛇添足。
既然双方已经达成和解,那么接下来的事情一切都好说,该送医院的送医院,该放人的放人,孙长达显然对于我能给他面子很满意,在舞厅门口客套了一番之后就率先离去,不过就在我要准备离开的时候,宋慧然却突然叫住了我,说是有事想跟我说,等杜氏兄弟一脸古怪的识趣离开,我就把宋慧然请上了自己的那辆桑塔纳。
在送她回家的路上,宋慧然沉默了好久,最后用一种非常复杂的眼神看着我道:“武常思,你就这么相信今天不是我有错在先吗,就真的不想知道在你来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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