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可能是一成不变的,比如周元鹏就在短短两年时间内从一个临时工摇身一变成了乡党政办主任,又经过一年左右沦落成了一个赌徒,所以说时间改变的不止是整个人类社会文明的发展进程,还能彻彻底的改变一个人。
两年的时间说长不长,但说短也不短,我和独孤楼璃毕竟是一种远隔千里类似于君子之交淡如水的关系,所以对于他的试探我并没有生气,反而有些理解和欣赏,其实他出的那个“馊主意”目的很简单,如果我答应的话,那就证明我已经变成了一个可以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的人,虽然这并不影响我们之间的合作,但也仅仅只是合作伙伴而已,而如果我不答应的话,那就证明他没有看错人,人情味这个东西也许在官场里是一种表面虚伪的存在,可对于一个从小被父亲遗弃只在母亲身边长大的孩子来说,这却尤为重要。
让方浩开车把独孤楼璃送回家,当然临走时候我没忘了嘱咐他完事就可以直接返回湘云去照顾谷晋鹏老婆孩子的安全,陈铜雀虽然也是非常值得我信赖的人,可他的手下毕竟不是我的嫡系,既然要对付林长清乃至崔哲,谷晋鹏显然是我手中一枚非常重要的砝码,我不能掉以轻心。
春节前一天,城南庙会热闹非凡,不过除了周桑榆之外,还多了一个时不时对我一脸敌视表情的小姑娘。
赵紫檀,女,今年二十三岁,北京邮电大学通信工程专业高材生,在当下国家大力发展通信的大环境下,其含金量不言而喻,不过更让我尴尬的还是她的另一个身份——周桑榆的女儿。
其实身为国家计划生育政策的第一代独生子女,我们都是在家中深受独宠的一代,但也正是如此,我们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自私,尤其是在涉及到母亲这个层面更是如此,赵紫檀显然不能接受我是周桑榆干儿子的事实,所以这一路上她对我基本上是没有什么好脸色。
因为之前听说过莲花卧佛非常灵验的缘故,在经过寺庙门口的时候周桑榆打算进去上香,虽然赵紫檀对此有些犯嘀咕,意思是都什么年代了还信这些迷信的一套,但我个人倒是对此表示理解,身为一个女人,尤其还是一个孩子的母亲,周桑榆对某些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说法还是持一种敬畏的态度,至于烧香拜佛,我估计迷信的成分是有一点,但更多的还是为了求一个心安理得。
周桑榆显然是一个对女儿非常宠溺的女人,既然赵紫檀心里有抵触,她也没有强求,而是微笑着让我先带着她女儿先在周围逛逛,我虽然嘴上答应,但心里却并不觉得这是一个有多么美妙的提议。
落后半个身为走在赵紫檀身后,我并没有自讨没趣的主动上前热络,不过这位副市长千金显然因为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而有些好奇,东瞅瞅西看看,不像是一个名牌大学的大学生,倒像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
恰好有卖糖葫芦的小推车经过,我想了想,还是掏钱买下了最大的那只,然后递给赵紫檀道:“辽源这地方小,也没什么好玩的,不过本地的糖葫芦还是挺不错的,虽说没有背景胡同里走街串巷里个头的那么大,但口感却要酸甜不少,你来尝尝。”
“别跟我套近乎,我跟你不熟。”
赵紫檀恨恨道:“一根糖葫芦就想收买我,你抢了我妈的代价也太廉价了吧?”
“这都是哪跟哪啊。”
我顿时哭笑不得,没敢提当初是周桑榆主动要认我这个干儿子的事实来刺激赵紫檀,也不打算越描越黑,所以我干脆赔上一副笑脸道:“你要是非得这么认为的话,那我也没办法,要不然这样,你先吃着,等回去以后我找全市最好最贵的饭店给你赔礼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