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会变的,尤其是在经历过生死之后。
也许在别人看来,那晚在军分区招待所出来以后我只是被人跟踪了而已,过程根本就算不上什么惊心动魄,但只有在亲身经历过,我才知道当时到底有多么的危险,我承认方浩是一个武力值爆表的猛人,可在那种对方有备而来的情况下,哪怕只是稍微一个疏忽,我可能就会落得一个被人收尸的下场。
包括姜雨薇在内,其实有件事我一直都没有跟任何人说,那就是在那之后我曾经连续做了好几个晚上的噩梦,虽然有些光怪陆离,但梦境的内容都几乎差不多,大抵上最后的结局就是一辆桑塔纳翻倒在路边,方浩要么是不知所踪要么就是躺在地上不省人事,这个时候有两个看不清面孔的人走到我面前,而其中一个就会挥起一柄闪着寒芒的雪亮刀锋,然后……就没有了然后,因为这个时候我便会从梦中惊醒,既而发现自己已经浑身湿透。
虽然到目前为止我仍然不知道要谋害我的幕后主使到底是谁,但托他的福我倒是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就像赵紫檀一样,明明有着不俗的背景,可偏偏却被人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堵在了酒吧里。
“赫本”后巷。
吊儿郎当的青年虽然之前很嚣张跋扈,但在听我说完了两个月之前那场几乎轰动了整个辽源上层社会的风波之后,他脸色猛然一变,先是看了看站在我身后的赵紫檀,然后失声惊骇道:“她管你叫常思哥哥……常思,你是武常思?”
“看来认识我的人还挺多。”
我拍了拍他的脸,环视四周,除了躺在地上的人一脸死灰之外,剩下三个女人中已经有两个面色惨白,只有一个气质比较端庄典雅的女人有些意外的看了我一眼,不过却没有说什么,我也并没有过多的理会她,而是从方浩手里接过大哥大递到领头青年的面前道:“你刚才不是说我摊上大事了吗,要打电话叫人是吧,来,这个给你。”
“武……武少说笑了,我就是再有眼不识泰山,也不敢在您面前玩这套啊。”
领头的吊儿郎当青年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敢拿那部大哥大,而是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要不您看这样行不行,今晚包括那两位女士在内,所有开销都算在我头上,您就大人有大量,放过我们这回吧。”
“呵呵,现在知道认怂了?”
我收起大哥大,看到青年近乎祈求的样子,我突然觉得有点索然无味,不过倒不是因为他们欺软怕硬,而是觉得很多所谓的富家子弟也不过如此,成天只知道仗着父辈甚至祖辈的余荫作威作福,但就是这样一群整天无所事事的人,可能他们一生下来就拥有的东西却是很多人恐怕奋斗一辈子都难以企及的,这不能不说是一种悲哀。
“都已经道歉了,我看就算了吧。”
似乎是我模棱两可的态度让人产生了误会,之前那个比较沉稳的女人淡淡开口道:“你刚才不也说了,本身也就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你又何必得理不饶人?”
“得理不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