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良行为,齐同志,要是没有得到领导的原谅,你昨天夜里的行为是要在组织里记大过的,除非……”
齐珩挑了挑眉,早起时的声音透着一股慵懒中的低哑:“除非什么?”
“除非你叫我一声好姐姐,要声音甜一点儿的。”
齐珩坐起身帮她整理了下衣摆,格外淡定道:“那你记过吧。”
“你说话这调调真像个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刺头儿。”
她还以为这狗男人一向品学兼优积极向上,这种死强迫症绝不能忍受给自己一片大红的履历留下丝毫“黑”点。
结果……就这?就这?
姜双玲抱着胸,斜了斜眼睛觑他:“你们队里怎么处理刺头的,让我来学学。”
齐珩盘腿坐着,闻言倾过身体附在她耳边低声道:“领导可以私下教育。”
“去你的吧,我要起来了。”谁跟你私下教育,姜双玲没好气瞪了他一眼,抬腿踢了踢对方的小腿,发现仍旧纹丝不动。
她心想何必以卵击石,于是收回自己的右腿。
谁知道却被对方抓住了脚踝,随便一拉就把她整个人拽了过去,她叫了一声立刻采取严厉的批评:“齐珩同志!!要对领导讲人权!要尊重领导。”
齐珩帮她把散乱的乌发都拨弄到背后去,拿起一旁的衣服,亲自帮她换衣服,“领导的动作太慢了,下属代劳。”
姜双玲:“……你蔑视领导的权威。”
这男人绝对一直在心里默默嫌弃她慢,她要是慢的像乌龟,对方就是个死兔子。
“我很尊重领导。”
“领导没有感受到你的尊重,手,你的手,手……你别乱摸啊。”有一个忤逆的下属,虽然很气但是对方办事很牢靠,姜双玲干脆放任自己倒在对方的身上,任由对方随意摆弄。
“下属就要有下属的样子,做好自己的本分。”
齐珩帮她衣服和鞋子都穿上,姜双玲不得不承认,强迫症穿上的衣服,就是比她穿上的更加整齐漂亮。
这让她忍不住笑嘻嘻抬手试图捏了一下齐珩的脸,但是捏不到多少肉,“领导就缺你这么个办事牢靠会伺候人的好下属。”
“谢谢领导夸奖。”
姜双玲:“……”
合理地怀疑你在凑字数。
姜双玲原本没换衣服前还觉得肚子饿了,这会儿被齐珩换好了衣服后,莫名又感觉不到饿了,她坐在床边,手撑在床褥上,双腿荡了下,没舍得下床。
齐珩则丝毫不眷恋床被的温暖,站在床边自己换衣服。
男人还真是一点都不害臊。
姜双玲手撑着下巴看他换衣服,也没什么可回避的,早就都看过了,不过在这这样光线明亮的白天看到对方那劲瘦却又肌肉结实的腰身,实在是觉得……大饱眼福。
对方穿上了一件白衬衫,上衣从衣领开始往下扣,雪白的一层布料将那形状漂亮的锁骨、饱满结实的胸肌,以及下面呈块状的腹肌全都遮挡了起来,只能隔着一层布料隐约看见微妙的轮廓。
她悄悄咽了下口水,觉得对方休假在家给她表演换衣服,她能看一天。
姜双玲:“……”
遮住了也好,不要让她看见自己昨天在对方身上留下的痕迹,咳。
她没敢往对方下半身瞥,虽然都差不多快熟成老朋友了,但还是非礼勿视吧。
外面的鸟叫声持续不断,可能又不知道是什么种类的鸟儿落在她们的院子里,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
其中有一只鸟叫声还挺好听的。
“齐珩?我送你的口琴学得怎么样了?”难得是白天,齐珩还在家里,姜双玲终于想起了口琴的事,夜晚不太方便扰民,白天就可以尽情地吹了。
今天能实现看这狗男人吹口琴的愿望。
“会一首曲子。”
“真的啊?”姜双玲整个人都精神了,“那你吹给我听听,让领导检验一下你这几天学习的成果,检验一下齐珩同志有没有把领导的任务放在心上。”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
齐珩整理了下袖口,点了点头,转身拿起了放在桌上的那支口琴,他修长的身躯靠在桌角上,微微低了头,长而翘的羽睫轻轻往下垂,唇形好看的薄唇贴在冰凉的口琴上,缓缓地吹奏着。
他的动作不急不缓,带着一种闲适慵懒的优雅,表现出他难得放松愉悦的心情。
不过吹出来的曲调嘛,那就见仁见智了。
姜双玲就觉得耳边的曲调像是原本蔚蓝的天空中突然出现了一坨乌漆嘛黑的云彩,接着就是霹雳打雷,噼里啪啦的骤雨急剧而下,一个老木工在这样的阴雨天气里锯木头,嘎吱咯吱……
明明对方吹得曲子似乎每一个都在调上,却又干巴巴忽轻忽重的可怕,连在一起的效果简直就是震撼人心!!
甚至震撼鸟心!!
外面的鸟叫声全都消失不见了,房间里静谧到只能听见对方那波涛翻滚雷声阵阵的曲音。
眼前这一副美男吹口琴的美好画面突然让她欣赏不起来。
姜双玲:“……”
姜双玲觉得自己有点慌,她慌的不是对方的曲子吹得难听,而是心惊胆战地发现眼前正在吹奏的齐珩似乎自我感觉十分良好。
她的下属大人可能觉得自己吹得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