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四个人手中头吃着一根棉花糖。
姜澈小舌头轻轻地在雪白的棉花糖上一舔,眼睛里露出星星一样的光,珍惜地小口小口卷着棉花糖。
齐越舔了下棉花糖,觉得就这么单独舔味道太淡了,于是小舌头舔了几次后,就开始大口大口地暴力拆分棉花糖。
一眨眼手里的棉花糖就不见了。
他们一行到了贺老爷子如今的住处,那是在一个临江的吊脚楼中,屋子有三层,他们站在第二层的窗户处,能看到外面浩荡的江水。
“哇!”姜澈和齐越趴在窗户边上,兴奋地看着窗外的风景。
底下有来来往往的船沿着江面行走,江水中波光粼粼,打鱼人的桶中装着今日的收获归程。
不远处的桥底下,还坐着几个闲来无事钓鱼的老者。
屋子里的木墙上悬挂着大大小小的画卷,贺老爷子给姜双玲倒了一杯热茶,姜双玲闭着眼睛品了一口茶水,看了几眼墙上被江风吹动的山水画卷,嗅着那一股墨香和茶香的混合气味,再看一眼外面的江面,顿时感觉身心惬意。
这里的环境并不算安静,姜双玲隐约能听到从隔壁几间传来的几缕琵琶古筝声,那声音时有时无,似乎随着江风进来,又随着江风消散。
她心想这可是个品茶赏画的好地方。
“贺老爷子,您怎么来山城了?”姜双玲看了下屋子里的布置,猜测贺老爷子都已经把家当给搬过来了。
对方搬来山城,居然都没跟她吱个声,要不是今天孩子们眼尖看见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碰上面,可惜这个时代的通信不方便。
贺老爷子高冷道:“工作调动。”
姜双玲:“……您之前不是在容城文化宫……”
贺老爷子:“我目前在山城少年宫。”
“还是教画画,这边的孩子,水平一般。”
姜双玲:“……”
“怎么?不愿意看到我这个老头子?”
“没没没,小姜在这边可想念您的教导。”
“呵。”贺老爷子冷笑了一声,张开一幅画卷,“你看看你这画的都是什么?”
那幅画卷一张开,姜双玲就瞥见了画纸上怡然自得的两根火柴人。
——小齐和小姜。
姜双玲:“!贺老爷子,这画怎么在你手上!!”
更可怕的是,这画居然还工工整整地裱了起来。
“别问我画是怎么来的,你先说说你这画是什么意思。”
姜双玲:“……没什么意思啊,就是闹着玩的。”
“你们这些个年轻人啊,就是爱胡闹,没个老人家看着就乱来。”
姜双玲:“……老爷子您说得对。”
“给你看看我画的另一幅。”
姜双玲又看见了贺老爷子给她展示的另一幅画,小姜同志定睛一看,发现贺老爷子把山城两岸的山水画得极好,江上的……火柴人也同样很有神韵。
虽然只是寥寥几笔,却还真有点神似她与齐珩的身影。
但是其中的齐珩火柴人似乎与本人有点偏差,这根火柴人带着臭屁讨打的调调。
“还是贺老您的水平高。”
小姜同志觉得她的火柴人还能画得更好。
姜双玲带着两个孩子在贺老爷子这吃茶聊天,她看了下天色,“老爷子,我跟孩子要走了,等几天有空来咱家里坐坐。”
“你就是不邀请我去坐坐,我也得去。”
“我还要看看你最近画的怎么样了。”
姜双玲笑着点头,在她要离开的时候,贺老爷子叫住了她,说起了另一件事,“少年宫还在找一个书法老师。”
姜双玲愣了一下,贺老爷子这意思,是在问她婆婆赵颖华愿不愿意去当这个书法老师。
“我见你婆婆那手字写得有功力在。”
“我回去问问。”
“要是愿意,可以去试试。”
齐珩回到家里,跟母亲说了几句话,“二哥那边有些事情找您。”
赵颖华把小晖晖让给齐珩抱着,自己去队里打电话给二儿子齐延。
赵颖华走后,齐珩低头看向怀里拿着个拨浪鼓的小家伙,小晖晖同志坐在他的大腿上,坐了一会儿后,似乎对这个坐姿不满意,扔到了手中的拨浪鼓,由坐改趴,像毛毛虫一样抱着齐珩的膝盖,小脚丫踹在齐珩的腹肌上,姿势格外奇葩。
齐珩:“……”
齐珩僵硬着身体,皱着眉头用手轻轻捏住怀里小家伙的胳膊,这个还不满一岁的小崽子就跟个面团人似的,胳膊肉乎乎的,摸不到骨头,小小的手臂,让人觉得一捏就碎。
他不敢太用力,只是轻轻地抓住小家伙的手臂,试图调整崽子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