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落梨进屋,冬香和福娘全都在前面挡着,生怕什么不长眼的杯子茶壶甚至锦杌的飞过来砸着了她。
屋里真真是混战成了一片!
连平常里端庄娴静的孙尚玉,这会儿也已经狼狈不堪,头发被抓的乱七八糟的,身上的衣裳也被撕开了,脖领子处的盘扣松开,耳朵上的耳坠子一个挂着一个没了,头上戴的发钗坠子都不见了。
她缩在角落里哭着,紫燕挡在她前面,紫燕前面还有两三个婆子丫鬟,更前面站着青燕,手里举着一个白底青花汝窑大花瓶,正跟对面的一群人怒叫着。
和孙尚玉相反,对面这群人,赵曦月打头阵,站在最前面面对着青燕,她一手拿着一根门栓,一手提着一支香炉的耳朵,随时准备将香炉甩出去砸人的样子。
“都住手!”邹落梨说了一句。
但是没人听见,屋里人正在对骂,一个比一个声音大,好像用声音压住对方都是胜利一样。
邹落梨转头找福娘:“福娘,你去把赵曦月给我拽过来!”
福娘答应着过去。
冬香慌得忙叫了一声:“把她手里的东西扔了!别叫她过来……”
话没说完,福娘已经冲到了赵曦月的跟前,劈手就把她手里的香炉给打掉了,赵曦月怒叫:“是谁?!”转脸看,另一只手里的门栓也被抢走了,人也被抓住了脖领子,毫不客气的拖了出来。
“啊!”
她的丫鬟婆子们都反应不过来,人就被拖走了。
“你干什么?你敢!”赵曦月怒叫!
“你闹够了没有?”邹落梨着实气的不轻:“你想干什么?是不是想杀人?来,我给你刀,你想杀谁?”
她转头叫:“去厨房拿把菜刀来!”
混乱中居然有人答应。
邹落梨转回头对赵曦月道:“横竖什么体面什么脸皮的都不要了,也别说什么大家闺秀了,现在这屋里的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是市井泼妇!拿门栓算什么本事?你拿菜刀砍,我还佩服你勇气可嘉,让我另眼相看你!”
转头厉声催:“菜刀呢?!”
有人忙怯怯的回应:“已经拿去了。”
邹落梨痛骂了一顿,怒目看着屋里的人。
被她进来劈头盖脸这么一顿骂,屋里人好像也终于从刚刚那种亢奋的状态中回神了。赵曦月的人偷偷的往后退了退,原本挤在门口的也就退出去了一些。
紫燕急忙上前去将青燕手里的大花瓶给接过来。青燕一开始还不给,怒气冲天的瞪着这边,随时准备打谁似得,紫燕低声怒斥,强行抢了过来。
屋里一片的狼藉,地上到处都是碎瓷器,窗户上面的窗纱被撕了一个大洞,可惜了一副好纱料子。
紫燕又回身和另一个丫鬟一起将孙尚玉搀扶了起来,扶着坐在了椅子上。
“娘娘,你可要给我们小姐做主!赵姑娘带着这些泼妇过来,不问青红皂白的就把屋里乱砸一气,我们姑娘只问了一句,她就冲上来打我们姑娘!”紫燕过来对邹落梨说道。
估计现在也就只有她还能说得清楚,如青燕那几个人,看那副样子气的乱颤,随时要爆炸的样子,哪里能清清楚楚的说明白情况?
“孙尚玉想害我!”赵曦月眼睛都红了:“她想害死我!我怎么不能打她?!难道我就束手等着她弄死我?!”
邹落梨看了看她,用手指着急忙想过来的春宝和夏宝:“你们俩站住!”
那两个丫鬟被指住了,不敢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