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哥就是我们这儿的老板,”吧员从货架上把烟拿下来递给罗叶奇,“我们这人来人往的乱着呢,要不是有东哥在,每天都会有闹事儿的。”
罗叶奇接过香烟,撕开包装取出一根点着了抽起来,又问道:“麻将馆在里面?”他试探性地和吧员探听麻将馆的线索。
一听到麻将馆,吧员先是一怔,佯装毫不知情的样子,反问:“什么麻将馆?”在这片儿麻将馆已然不是秘密,可罗叶奇怎么说都是新面孔,她不得不警惕。
“这不是东升超市吗?”罗叶奇装作疑惑东张西望,“我是老赵介绍来的,他说麻将馆就在这儿。”
“老赵?”吧员开始上下打量罗叶奇,又在记忆中搜寻起“老赵”,带有试探性地问道,“你说的老赵是不是长得挺黑,嘴角有个颗痦子的?”
罗叶奇随口胡诌的一个人,没想到还真蒙对了,他看吧员说话眼神的样子,确定不是在炸诈自己,连忙点点头。
“进去吧,里面!”吧员放松了警惕,伸手向里面一指,“你也别怪我多嘴,没办法,最近查得紧呢!”
罗叶奇把抽了半截的烟扔在地上,道了声谢就向里面走。
正在留意麻将馆里面动静的邢鑫见罗叶奇过来,要凑上去说情况,不料被罗叶奇的眼神制止。邢鑫马上会意,装作不认识罗叶奇自顾自挑选商品。
经过邢鑫身边,罗叶奇低声说了句:“一会儿我会装作赌钱的牌客,看能否找到线索,你在旁边留意哪个是东哥。”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麻将馆,刚进门,罗叶奇就被一阵喧哗声吸引过去。
“秃头东!你什么意思?从做庄就一直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出老千!”
这是个三十五岁左右的肥胖男人,正赤裸着上半身,面红耳赤地指着对面的人吼着。他的声音很大,却也没影响到大家打牌,根本没人理睬他的吼叫。
听到“秃头东”罗叶奇把注意力放在了坐在胖子对面的男人身上,或许他就是东哥。
“秃头东”稳坐泰山,人如其名,油光锃亮的光头在阳光照射下折射着光,能晃瞎人眼。他上身穿着白色背心,与其黝黑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蝎子纹身被衣服遮挡了大部分,不仔细还真瞧不出来。
“你那只眼睛看到我藏牌了?”东哥手里提着半瓶酒,另一只手夹着半截烟,半躺靠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脚上的皮鞋随着小腿的律动而抖着,面对胖子的指责脸上充满了不屑。
第16章渣男睡厂花
胖子被东哥问的有些语塞,他的确没看到东哥藏牌,可东哥已经坐了好几圈庄,任谁运气好也绝不会好到这种程度,他在质疑东哥的牌品。
“抓贼要脏,抓奸要双!你他娘的没看到我藏牌,在这儿瞎哔哔个球子!”东哥将手中烟头狠狠扔在地上,“不特么玩了!”
“赢了钱就想走?好事儿还都让你占尽了!”见东哥起身要走,胖子也急了,连忙伸出手横在他面前。
“我看你他娘的是找死啊!”话音刚落,东哥手中的酒瓶子直接抡在了胖子的头上,鲜血顺着胖子的头淌下来。
胖子双手捂着脑袋蜷缩在地上,看起来就像一个肉球。
这阵仗让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齐齐看向这边,他们似乎对此没有丝毫恐慌,反而一副津津乐道的模样,都在等看好戏。
邢鑫见他们动手,没来得及多想,连忙掏出手枪,吼道:“警察!都不许动!”
混乱不堪的现场在邢鑫的一嗓子过后,彻底安静下来,刚刚还嚣张跋扈的东哥,也收起了那副不可一世的样子。
东哥反应很快,连忙对其他使眼色,示意他们把桌子上的现金全都收起来。在场的那些人也不是省油的灯,个个都是三天两头进局子的主儿,当然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慌乱把钱都收了起来。
“警察?”东哥把手中只剩半截的酒瓶子扔在地上,双手举过头顶,咧嘴笑道,“我们可都是奉公守法的公民,不知警察叔叔有何贵干?”
他一个年纪奔五的人,对呼罗叶奇称为“警察叔叔”,很明显就是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他声音刚落就引得哄堂大笑。
“闭嘴!”罗叶奇沉着脸,走到东哥面前绷着脸,“王贵才死了!”
刚才东哥脸上还挂着笑,当他听到王贵才死讯脸色立马发生了变化,他知道警察并非冲着麻将馆而来。
本来罗叶奇还打算装作牌客套话,现在只能开门见山:“昨晚十点到凌晨三点,你在哪儿?”
“警察叔叔,你到底有没有点儿常识啊?大半夜的,当然在睡觉!”东哥嬉皮笑脸地凑上去,他对罗叶奇的称呼依旧,大家却没有一个敢再笑出来。
罗叶奇板着脸,略微沉吟:“昨天死者来过麻将馆吧,最后一个见过他的人是谁?”
整个麻将馆再次变得鸦雀无声,似乎都在回忆昨天的事情。
一个坐在角落里的混混儿突然开口:“昨天王贵才好像是跟麻子哥走的……”他声音不大,可在安静的麻将馆里听起来格外清晰。
片刻,就有人附喝:“对!好像是麻子!我也记得昨天他是跟麻子走的!王贵才赢了钱,说要请他喝酒。”
“麻子?”罗叶奇眼睛一亮,麻子的出现很可能给破案带来新线索,东哥肯定知道关于麻子的事情。
罗叶奇面带微笑对东哥说道:“走啊,警察叔叔请你去刑侦队喝茶。”
东哥尴尬笑了笑,这个“警察叔叔”还真是不好惹呢!
……
罗叶奇带走东哥的同时,苏默言带着古月驱车来到了化工厂职工宿舍。
化工厂职工宿舍就像是贫民区,散乱的平房横七竖八,简易三节楼处处临危,数年前新闻上报道过,化工厂曾经进行过棚户区改造,可随着它倒闭了,这件事情也被搁浅。
车刚拐进来,苏默言就发现根本都没有办法把车开进去,只能步行。刚刚下过一场大雨,原本就很泥泞的土道上,现在更是满目疮痍,完全没有办法下脚。
停好车,苏默言带着古月深一脚浅一脚往里走,见一个平房的院子亮着灯,他走过去探进半个身子,见到一个中年妇女在清理院子的积水。
“你好,跟你打听一下王贵才……”苏默言话还没说完,中年女人对他翻了个白眼,转身将院门关上。
吃了闭门羹的苏默言,抬手敲了敲紧闭的院门,院子里的灯竟然灭了。
“这女人什么意思?!”古月有些吃惊,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来回转着,最后转向苏默言,“她这是怎么了?我们又没招惹她。”
“这反应很明显,王贵才人缘不好!”苏默言走到这家隔壁,继续打听消息。